随着一阵清风拂过。 老者的身影慢慢转了过来。 那一头白发随风飘舞,与他身上那件朴素的白衣相互映衬,更显出他的不凡气质。 老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深邃而明亮。 皮肤虽然有些皱纹,但看着比龙叔还年轻,皮肤状态非常好,周身散发着活力。 当他完全转过身来后,微微朝我们笑了笑。 “远客到了,慕庸,你招待一下他们吧。” “好的。” 龙叔朝着老者微微欠身。 老者踱着步离开了客厅往一侧的房间走去,进了屋后,关上了门。 老者进屋前,还驻足瞄了一眼胡志超等人,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悦。 胡志超侧过身去,躲避着老者的目光。 老者没什么话,只是往那一站,就给人很强的威压。 看着80左右的年纪,却有四五十岁男人的精气神。 用道骨仙风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没往人多的地方去,躲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沟沟里,就可以见老者坚定的道心。 是个真正想做隐士的人,不是外面那种假大师。 老者关上了门。 龙叔展臂请我们出去外面的院子坐,免得说话影响了老者。 院子里也没有椅子,我们只能地上的蒲团跪坐。 姑父跪下去有些不适应。 龙叔眯笑一下,给我们倒茶。 “刚才那位是徐先生,在这山里住了20多年。 这茅屋里没有椅子,生活方式比较古朴。 沿袭的是道家先贤的正坐——也就是跪坐。 在古代,人们普遍都跪坐着交谈。 或者是跪坐着读书、吃饭、休息等。 正坐是一种古老的养生方法,非常简单有效。 脊椎呈自然状态,腰椎没有特别受力,背肌可正常发挥效力,也可保持稳定性。 对于很多人而言,这种坐姿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其实,这种坐姿是一种利大于弊的姿势。 可防病、可养身、还养心。” 龙叔饶有兴致的介绍着,可我却心神不宁,不得不打断了他。 “师父,梦娇呢。” “哦,跟徐先生的弟子进山采药去了。” “弟子?男的?”我紧张起来:“你让她一个女人,跟男的去山里,你咋照顾她的?” 龙叔瞥了我一眼,继而淡笑:“又不是孤男寡女。 是两个男弟子跟梦娇一起去的。 而且徐先生的这两个弟子,人品贵重,不会乱来的,你且放心吧。” 师父这么讲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而且梦娇也不是那样的女人。 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的。 谁也不想自己的女人,跟别的什么男人跑到深山里去。 眼下我是处于弱势地位,且忍着吧。 等我老婆梦娇回来再说。 我得赶紧把她接回去,老这样我肯定不自在。 我正出神想着,龙叔又开口了。 他告诉我们,刚才的老者全名徐天盛。 来自于大西北。 早年间因为一些不便言说的原因,逃离了家乡,躲在了这个深山里。 这茅屋,是徐天盛的师父留下的。 他的师父,是个道姑,活了129岁。 这道姑手上有本领,深谙道医之术。 这本领,现在传到了徐天盛的手里。 徐天盛有个儿子,在朋城监狱第三监区服刑。 龙叔之前在监狱里照顾过他儿子。 龙叔出狱前,徐天盛的儿子就跟龙叔提过一嘴。 ap 说他父亲在武当回龙观西侧,大约3公里远的地方。 在那里避世隐居。 他父亲是个不问世事的医道高手。 若是龙叔将来有需要,可以去找他父亲。 为此,徐天盛的儿子,还给了龙叔一封亲笔信。 信是写给徐天盛的,叫徐天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龙叔一次方便。 梦娇打算离开朋城去治病的时候。 首选的是瑞士。 据说那里发明了有针对卵巢癌的新药。 效果很好,但可能副作用较大。 梦娇不管那些了,就觉得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副作用大也比死了的好。 龙叔却觉得,新药风险可能较高,梦娇过去怕是会成为试药的白老鼠。 应该先试试其他保守的治疗方法,这样更为稳妥。 两人意见相左,僵持不下。 龙叔想到了那封信,想到了徐天盛。 于是打算来武当试试看。 梦娇听了龙叔所讲徐天盛的情况。 觉得新奇,内心向往,就同意来了武当。 两人来到武当。 可谓是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这个茅屋小院。 接触上徐天盛。 徐天盛对梦娇二人压根不理睬。 后来龙叔拿出徐天盛儿子的信,徐天盛这才肯接待。 他啥也没问,就是给梦娇把把脉,看看舌头,观察下梦娇的神色。 接着就下了结论。 “阳虚。” 龙叔有所失望:“啥玩意就阳虚了,我家小姐的病,可是要命的大病。” 徐天盛摸着胡须不动声色的点头:“我知道,就是世人常说的癌症嘛,在我这就是阳虚。” 龙叔和梦娇惊慌对视一眼。 啥都没检查,也没有看片子。 就知道是癌症了? “那你,能看出是什么癌不?”梦娇小声试探问道。 “寒湿为患,情志内伤。 十占八九,是腹部一带的肿瘤,应该是卵巢。 你这病,成因也简单。 就是阳虚导致的。 人体的津液、精血,靠阳气的推动才能运行。 寒湿伤阳则津液、精血的运行,变得缓慢甚至停滞。 易于形成瘀血、痰湿、食积等有形之邪。 加上许小姐心事深重。 忧郁则气结,气结则阳气不通。 阳气不通则肿瘤就有可能发生。 情绪是最大的漏,多少精气神都会被它漏掉。 气弱则身弱。 在道家看来,万物一气。 小姐阳气衰弱,得病是肯定的。” 这话一出,直接就把龙叔和梦娇给惊到了。 龙叔当即跪倒给徐天盛磕头。 “求先生救救我家小姐。 要什么条件先生都可以提。 哪怕家产散尽,我也在所不惜。” 徐天盛扶起龙叔,他破天荒的,竟然不要钱。 他说钱对他来说,就是废纸,没用。 龙叔说,有钱起码可以让孩子早点出来。 “他做下的事,得担着后果。 不在里面历练一下,他是不会知道自己错哪了的。 火候还不到,我不能出手去救他。” 不要钱,这更加坚定了龙叔和梦娇的信心。 这回是遇上高人了。 徐天盛目光犀利的看着梦娇道:“能治,但你得听我安排。” “先生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