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袋里头,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转让合同。 我一边把合同摊开在前台,一边问道:“谁给你通风报信,说宋鹏飞是来盯梢的?” “额”刘麻子吞吞吐吐的。 老三抓着刀柄轻轻一转,刘麻子疼的呜哇乱叫,眼泪直飙。 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内心是何等的恐惧。 前不久还嚣张的不行,这会儿却像个路边野狗般的狼狈,一点男人样也没有了。 这刘麻子,也不过如此嘛。 “是侯良生!”刘麻子哭喊道。 果然是这个吊毛,草! 我气得嘴唇都抖了一抖。 “签字!” 我敲敲合同。 合同上甲方,也就是出让股份的一方是刘麻子。 乙方受让方我空着,以后给许梦娇自己填。 第一份合同是刘麻子手中的百事顺的八成股份,转让价格一元钱。 一式两份的合同,刘麻子简单浏览下直接就签字按手印了。 到了第二份合同,刘麻子就不肯签了。 “山哥,你这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我已经把百事顺的股份都给你们了。” 第二份合同,是一元转让好运游戏厅的全部股份。 确实有点不地道。 可我们是出来混的,本身就是活在规则之外的人,还讲特么哪门子的公平正义,讲哪门子道理? 可是话讲回来,说没我们没理,其实也有些理,不过就是歪理。 “刘麻子,你还别怪我们不讲理。 为什么我们偏要抢你的,不去抢别人的? 你当初抢百事顺的时候,砍我兄弟阿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办事地不地道? 这时候你跟我讲道理了? 许你周官放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 许你做初一,不许我们做十五? 你也太霸道了吧?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嘛。 赶紧签了!” 听了我这话,刘麻子五官都扭曲了,憋了好半天,愣是一句话讲不出来。 最后只能哭求:“山哥,别这样搞啊,留点饭给我吃吧,我赠送两成股份给你好不好,这就不少了?” 阿来默不作声的,在地上捡起老三掉落的卡簧,走到刘麻子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耳。 “阿来!”我想制止,可太迟了。 阿来这家伙,直接把人家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呀啊——”刘麻子一手捂着伤口,身上还扎着把刀又不敢乱动,只能干着急,干叫唤。 阿来嘴角抽搐几下,估计想起了之前被刘麻子的人砍的痛苦,此时变得异常激动,一手抓住刘麻子另一个耳朵,这时候我没制止了。 “我签!我签!”刘麻子很识趣:“我签还不行吗,干嘛呀这是呜呜” 我一个眼色,制止了阿来,阿来听话的退出了前台。 看刘麻子这个状态,我判断他是彻底的被我们整服了。 等他签完字按完手印,我把合同小心收好。 老三拔出了刀,顺带找来了柜台里的急救箱,给刘麻子简单包扎了一下。 然后我们三人互相帮忙,给彼此伤口做简单处理。 ap 我问刘麻子要来了保险柜钥匙、还有各类印章、执照和法人证件之类的。 “明天一早你就给我离开朋城,留个地址给我,你的证件那些,我办完手续会寄给你。” 我把纸笔丢给刘麻子。 我准备把执照还有游戏厅牌照那些,统统换成我们的名字。 那家伙还有些犹豫。 “别想搞事情,别忘了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阿来盯着他语气冰冷的说道。 刘麻子神色一动,马上乖巧的点头:“一切都听山哥的。” 他拿起纸笔开始写地址。 阿来对刘麻子是比较了解的。 刘麻子的老婆孩子在老家,这些年在朋城是挣了不少钱了,大部分都邮寄回家了。 他老家已经建了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很是气派,刘麻子还有一辆本田的轿车,不缺钱。 我判断,这样的人,是不舍的跟我们再拼命的了。 因为刘麻子有点钱,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就不可能舍得再拼命,有那个心力,还不如回老家随便做点什么小买卖。 刘麻子缓缓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好运游戏厅,目光多次停留在办公室门口,好像那里有他很舍不得的东西。 待他走后,我第一时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里头有个齐人高的保险柜。 打开一看,上层都是些账本一类的。 下层还有个内门,打开之后里头竟然有6万多的现金。 难怪那叼毛老回头看呢,原来是还有存货在这。 一般的不会存这么多现金在店里的,这应该是刘麻子用来应付今晚的行动的,是准备发给那帮云市的打手的。 我找了个提包,留下3000的流动资金,剩下的六万整数,还有账本全部打包带走。 出了门,我们将卷闸门锁好。 姑父和林志权迎了上来。 姑父第一时间检查我的伤:“严重不啊?” “没事儿。” “你们两个呢?” 见大家都没事,姑父踮起脚朝着我后脑勺狠狠打了一巴掌:“让你叫上我你不叫,以后再这样我打断你的腿。” 林叔告诉我们,他们晚上去看小胖了,逼问了老半天才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于是匆匆赶来。 “走吧,去金凤凰放松下,刷我的卡。”林叔很大气的招呼着我们。 我给林叔和姑父散烟,讪笑着说:“下回的吧,我们事儿还没办完,还得去趟细狗家,姑父你送我们一趟呗。” 姑父见我们要办事,也就没多说,开上银色捷达带着我们几个往细狗家去。 老三知道细狗的住处,在后座指着路,到了地方后,我跟老三和阿来上去。 上楼梯的时候,我问:“你们估一下,细狗两成股份现在每个月可以拿多少利润?” “怎么的也有一万多吧?”阿来回道。 老三跟着点头。 我敲响起了细狗家的门。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五点左右,细狗一家还在睡梦中,等了好久细狗才骂骂咧咧的开门。 一个打着哈欠的枯瘦男人站在我们面前。 一见是我们三个,个个身上都还挂着点彩,细狗立马精神了:“外面聊吧。” 我们四人来到了天台。 老三介绍起了今晚的行动,介绍完后,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哥想买你剩下的两成股份,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