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是?” 刘睿在脑中搜遍所有记忆,都不知眼前老者来历,于是恭敬的问道。 “主公,这位老先生乃是万安隐士,得知我军陷入困境特来相助。幸亏他来的及时,否则主公您就危险了。” 庞统扶起刘睿,在他耳边解释道。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得知万安隐士是特地前来相助,刘睿准备起身行礼感谢。 “哎,将军身体刚有好转,还是安心休息。” 万安隐士见状,赶忙上前,用仅剩的左手拦下刘睿。 “先生请坐。” 刘睿半倚靠在床边,请万安隐士入座,然后接着问道。 “您刚才说本侯是中了瘴气,才导致毒气攻心,险些丧命。不知我军中那些无故身亡的士卒,是否也是因此丧命?” “将军果然聪慧,那些士卒大多是因为中了毒瘴所身亡。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万安隐士解释道。 “其他原因?难道此地不只有毒瘴为祸,还有其他害人性命的异象吗?” 听到万安隐士说其他原因,刘睿不禁皱起眉头。 “没错,此地环境险恶,终日毒瘴蔽日,更有四口毒泉滋生。我已经检查过了,除去那些中毒瘴的士卒,其他的士卒则是误饮了这四口泉水,才毒发身亡。” 万安隐士说道。 “竟然是这样,难怪我如何检查,都查不出那些士卒的死因。” 郑通闻言,也是恍然大悟。 “既然先生对此了如指掌,不知先生可有办法,拯救我军将士于水火之中?” 见万安隐士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刘睿赶忙向他求助。 “此事好说。” 万安隐士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众人视之,乃是几根形状奇特的异草。 “先生,这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可以解毒的草药?” 郑通观察半天,觉得万安隐士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们看这几根草,于是试着猜测道。 “没错,此物名为薤叶芸香。只需将此草捣碎置于水中,便可为那些中毒的将士解毒。” 万安隐士笑道。 “可是先生,这薤叶芸香只有这么几根。而我军中毒的将士足有近万人,这点草药无异于杯水车薪啊。” 看着万安隐士手里的几根薤叶芸香,郑通一脸的难色。 “薤叶芸香虽然稀奇,外地轻易见不着,但在此地数量确是不少。你可先让一部分士卒饮下药水,再外出采集此药。 等采集到足够多的薤叶芸香,不就可以为所有人都解毒了吗?” 万安隐士笑着将包裹递给郑通,向他传授解毒之道。 “哎呀,我真是糊涂了,多谢先生解惑。” 郑通也是关心则乱,他从万安隐士手里接过包裹,然后看向刘睿。 “主公?” “快去吧,士卒们还在等你这个医官救命呢。” 刘睿摆摆手,让他快去救人,莫要再耽误时间了。 “诺!” 郑通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赶忙出去准备救助工作。 “先生,解毒的事情倒是解决了。只是这山中整日遍布雾气,其中还夹杂着瘴毒,还有水源问题,这些又该如何解决呢?” 刘睿接着又问向万安隐士,如何解决雾气。 “将军有所不知,这山中湿气大,除非太阳直射,否则雾气难以消散。不过这雾中瘴气也并非一直存在,每日的辰时、申时和酉时这三个时辰中,瘴气都会消散。 只要找准方向,在趁着这三个时辰行军,就能从此山离开,进入秃龙洞了。至于水源,还请将军命人在草木茂盛之处,掘地取水,方能破解毒泉之道。” 万安隐士不负刘睿所望,又告知了他如何避开毒瘴侵袭。 “先生大恩,本侯无以为报。不知先生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只要本侯能够做到,定当竭尽全力。” 万安隐士的大恩大德,刘睿准备厚报,于是请他提要求。 “老朽不过是一介山野之人,每日粗茶淡饭足矣,并未有何要求。只是” 说到此时,万安隐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并有些为难的看向刘睿身边的庞统和典韦二人。 “先生放心,这两位都是深的本侯信任之人,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刘睿看出万安隐士心存顾虑,于是笑着将其打消。 “不瞒将军,老朽名为孟节,乃是当今蛮王孟获之兄也。” 万安隐士,不,孟节,思索再三之后,还是选择向刘睿主动暴露身份。 “你是孟获的兄长?” 刘睿闻言有些愣住了。 而典韦听后脸色一变,立刻挡在刘睿面前,手中铁戟紧握,生怕孟节对刘睿不利。庞统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呼喊帐外士卒。 “住手,都退下!” 看到士卒冲入帐内,对孟节拔刀相向,刘睿立刻喝阻,并让他们退下。 “主公?” 庞统愕然的看向刘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孟先生若是想对本侯不利,根本没有必要前来此地相救。不管先生是何身份,您对本侯都有救命之恩,本侯又岂有对您刀剑加身的道理。” 刘睿微微一笑看向孟节,言辞之中并未有任何不安之意。 “将军心胸似海,老朽佩服。” 孟节闻言,也是对刘睿的心胸钦佩不已。 一旁的庞统见刘睿说得有道理,这才以眼神示意帐中士卒退下,同时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典韦见状,慢慢放下手里的双戟,但眼睛一直紧盯孟节。 “先生刚才不惜自曝身份,想必是对本侯另有所求吧,还请先生明言。” 等到士卒退出大帐后,刘睿笑着问向孟节。 “实不相瞒,老朽与孟获、孟优乃是同胞兄弟。奈何父母早亡,二弟好战,不识王化,老朽数次劝谏,均被其无视。 这才一怒之下归隐万安溪,发誓不再管他。但如今二弟为一己之私,起兵作乱,又害的将军深入不毛之地,实乃老朽之过也,故特来向将军请罪。 念在老朽一片诚心的份上,又对您有救命之恩,还请将军留我二弟、三弟一条性命。” 孟节说到动情处,止不住真心流露,泪洒满面。 “先生大义,本侯钦佩万分。只是你之所求,请恕本侯不能答应。” 刘睿思忖片刻,还是拒绝了孟节的请求。 “将军?” 孟节泪眼婆娑的看向刘睿。 “孟获起兵作乱,不止对我大汉子民造成了伤亡,更是将蛮族其他部落都拖入战火之中。几次交战下来,蛮族各部损兵折将,死伤无数。 其中已经有不少部族对孟获心生不满,意欲脱离孟获麾下。此次孟获勾结生蛮部落的木鹿大王,被我击败,其他熟蛮部落更是对其恨之入骨。 为了南蛮的安定,孟获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因为就算本侯留他一条性命,他最终必会被其他部落所杀。 与其被其他部落所杀,弃尸荒野,还不如由本侯出手,好歹算是留他一个全尸。” 不是刘睿心狠,拒绝救命恩人的请求,而是孟获犯了众怒,谁也留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