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来到徐州以后,陶谦亲自带着文武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如此盛情,也是让吕布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陈宫似乎看出一些什么,捋了捋颚下的胡须,若有所思。 之后,陶谦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盛情款待吕布。不但将小沛借给吕布安身,更是分拨衣甲军械,粮草金银,给他麾下的将士。 今日宴会,吕布也是被陶谦盛情款待,不但桌案上满是美酒珍馐,堂下还有乐师舞女助兴。 “布初来徐州,便逢使君如此盛情,若是日后使君有所差遣,布愿为之效劳。” 吕布满怀感激的端起酒樽,敬向陶谦。 “温侯乃是天下英雄,能来我徐州,简直就是蓬荜生辉。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陶谦笑呵呵的满饮此杯,接着两人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等酒宴结束,吕布回到府邸后,陈宫早在就此等待。 “温侯,近日你和陶谦不断接触,觉得他是否诚心实意接纳我等?” “不好说,陶谦每日与我都是只谈风月,不谈政事。说实话,我实在是不知他心中到底作何所想。” 说到正事,吕布眼中迷醉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那酒宴上其他的的徐州文武呢?对您的态度如何?” 陈宫问道。 “嗯,怎么说呢,有对我热情的,也有对我冷淡的,态度不一。” 吕布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参加的酒宴,给了陈宫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 “温侯,那您觉得这徐州如何?” 陈宫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问向吕布。 “徐州好啊,不但郡县富庶,人口众多,还有泗水为屏障,更是与袁术接壤。若是我能占据此地,可以交好袁术,大力发展军队,成就一方霸业。” 说到徐州,吕布眼睛一亮,细说了其中好处。 “温侯,如今陶谦垂垂老矣,麾下二子更是不成气候,不如我等占了他的徐州?” 陈宫环顾左右,小声的在吕布耳边说道。 “这不好吧?陶谦救我于危难,若是我恩将仇报,夺他基业,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吕布没想到陈宫有这个想法,顿时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若是陶谦主动提出让温侯执掌徐州呢?届时温侯要还不是不要?” 陈宫继续说道。 “不可能吧,陶谦的二子再不成器,那也是他的亲子。难道他还会将徐州托付给一个外人吗?” 吕布被陈宫的话吓了一跳,他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会发生。 “说不好啊,陶谦能够坐镇徐州多年,绝不像表面上如此简单。若非他的部下张闓,恐怕曹操想要攻取徐州,还需要费一番手脚呢。” 陈宫觉得陶谦把他们接来,如此盛情,定是有什么用意。 “不过温侯趁着这段时间交好徐州文武,说不定到时候真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这我省的。” 吕布应道。 这边吕布和陈宫还在分析陶谦的用意,另一边的陶谦将两个儿子叫至跟前。 “商儿,应儿,曹操对我徐州贼心不死。若是为父死后,你二人其中之一担任州牧,该如何应对曹操,治理徐州呢?” 陶商和陶应跪在陶谦身前,听到父亲询问,二人对视一眼,长子陶商率先开口道:“我徐州富庶,又有臧霸,管亥、曹豹等虎将,还有丹阳精兵。 若是曹操敢来侵犯徐州,孩儿定会与之周旋,护我徐州安宁。” “嗯,商儿说的不错,应儿你呢?” 听完陶商的话,陶谦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问向幼子。 “回父亲的话,孩儿与大哥一样,徐州乃是我陶氏基业。曹操若是敢来,孩儿定当手提三尺剑,御敌于徐州境外。” 陶应没什么主见,觉得大哥说的有理,就跟着他的话头说。 “好,好,你们兄弟如此齐心,我也就放心了。夜深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完陶应的话,陶谦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后让二子退下了。 “可咳咳咳。” 等到两人离开,陶谦再也克制不住,捂着嘴大声的咳嗽起来。咳嗽停止以后,陶谦张开手掌,看着手掌心上满是血迹,忍不住长叹一声: “唉!内不知团结臣子,以收民心,外不知连接外援,分散注意,有勇无谋,不堪大用。看来这天下,我陶氏已然争不得。 吕布,这次算是便宜你了。希望你能够多抗衡曹操一段时间,吸引他足够多的仇恨,让我陶氏安然隐退。” 次日,陶谦对外宣称病重,不再理事。 看到陶谦病重无法理事,陈宫则是以吕布的名义,不断在徐州文武的府邸走动。徐州不少官员在了解吕布的壮举之后,慢慢的心中产生了别的想法。 就在吕布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忽然有一天,陶谦请吕布到府上。陈宫不放心,命张辽、魏续二将,率领五百士卒在府外埋伏。 若是发生意外,张辽等人即刻杀入府中,武装夺取徐州。 “陶使君,数日未见,您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当吕布看到缠绵病榻,容发枯槁的陶谦,也是被吓了一跳。 “咳咳咳,温侯,老朽已经是命不久矣,今日特请诸位前来府中当个见证。” 陶谦是真的不行了,每说一句话,都咳得不行。 看到陶谦面色苍白,气喘如牛,臧霸、陈登、糜竺等徐州文武,皆是面带不忍之色。 “使君仁义无双,定会吉人天相。” 吕布上前,看着虚弱的陶谦,也是感到一阵惭愧。 “我死后,徐州就交于温侯了,请温侯看在百姓的面子上,切勿推辞。” 陶谦环顾屋中众人,拉着吕布的手说道。 “这如何使得?” 吕布一惊,赶忙推辞。 “使君还有二子在侧,为报君恩,布愿诚心实意辅佐两位公子。” “我那二子不堪大用,万不可让其掌州事。曹操对我徐州虎视眈眈,温侯武勇,唯有你能与之抗衡,还请你莫要再推辞。” 说完,陶谦目视陈登,陈登取来州牧大营,请吕布收下。 “这我” 陈宫不在身边,吕布也不知道这大印,他到底该不该接。 “主公!” 就在吕布犹豫间,臧霸、糜竺等人呼邸大哭,原来陶谦已经气绝身亡了。 “还请温侯遵循主公遗愿,接手徐州。” 陈登跪地献印,吕布拿起州牧大印时,还感到有些不太真实。 公元196年六月,徐州牧陶谦病逝,临终前将徐州赠与吕布。等曹操收复兖州全境后,得知吕布占据了徐州,恨得牙根直痒痒。 自己费尽心思都没有得到的徐州,就如此轻易让吕布白捡了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到大军休整完毕,将再征徐州,一举荡平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