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局从诞生之日起,马谡就给军情局定了一个规矩,军情局只负责魏吴两国的情报收集和敌后破坏工作! 至于大汉国内,军情局只负责世家这一集的监视工作,对官员却无监察之权! 这是马谡防着军情局做大而做出的规定。 所以在涉及到阿阳令陈向的时候,江黑才会如此谨慎! 在说出陈向在老家的情况后,江黑心中却颇为担心,怕马谡因为此事责罚自己! 虽然陈向只是一个六百石的小官,却也是官! 如今得了马谡的亲口指令,江黑大喜,领命而去! …… 耿家,耿延一到家,李东就前来禀报,说是大公子回来了! 耿延点点头,李东将耿延带到了耿家的书房,这里算是耿家的禁地,整个耿家,只有耿延与大公子耿溧才能进去。 李东走到书房门口就止步不前,耿延却昂首挺胸走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耿溧正在写着什么,见耿延进来,却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淡淡的说道。 “父亲回来了?那马阳可曾原谅了我家?” 马阳就是马谡的化名。 耿延却是点了点头:“我们耿家都如此伏低做小,他若是还死追着不放,那他就太不会做人了,只是可怜你二弟,那双腿没有大半年的功夫怕是养不好!” 耿溧却是微微一笑:“二弟确实是受了点罪,不过他既然是耿家人,这个罪他必须得受!” 耿延却是眉头一皱:“溧儿,你可知道这个马阳到底是什么人?” 耿溧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看他的做派,十有八九是官面上的人,我看,此人的官位必然不低!” “会不会是马谡?我可听说他已经大婚完了,正要到陇右履职呢!” 耿延突然想了起来,出声提醒耿溧! 耿溧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不太可能吧?马谡刚被封为储相,正是志得意满之时,怎会微服到此?不过马谡行事向来出人意料,却也不可不防!” “那你可要让牛角他们躲好!莫要撞到马谡的手上!”耿延却急声说道。 耿溧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父亲放心,牛角那些人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而且就算马谡是冲着我们来的也无所谓,我耿家在阿阳遵纪守法,没有一次逾矩之处,那马谡能奈我们何?若是随便找个罪名将我们耿家办了,这陇右的世家岂不是人人自危?” 说道这里,耿溧的眼神中却闪过一缕精光! “再说了,我们耿家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耿延却还是有些担心,不由得提醒自己的儿子。 “还是要小心为妙!” “我明白!”耿溧将写的东西卷成一个纸卷,塞进一个竹筒里,却笑了起来。 “这陇右纸确实不错,很是轻便啊!” 耿延却皱着眉头说道:“这时候还要与司里联系?要不要等马谡走了再说?” “父亲,你多虑了,就算那个马阳就是马谡,没有证据,他又能如何?我父子两人受司里的命,在陇右潜伏,万事不参与,别说马谡,就算诸葛亮来了,也抓不住我们耿家的把柄!” 耿溧将小竹筒塞进了一个大竹筒里,又用火漆将竹筒封好,却起身推开的窗户,将竹筒向窗外抛去! 一双手突然出现在窗台,伸出双手接住竹筒。 耿溧沉声说道:“八百里加急,送回司里!” “诺!” 那双手的主人应了一声,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耿溧这才关上窗,转过头来对耿延说道:“父亲放心,我明日去会一会那马阳,若真是马谡,我也有办法让他的疑心尽去!” 听到儿子要亲自出马,耿延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他这儿子智计过人,若不是司里的命令,日后就算出将为相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陈向那里要不要通知一声?”耿延又问。 耿溧却是一脸诧异的说道:“为何要告诉陈向?这颗我们留下的棋子这时候不用,等什么时候用?” …… 马谡与黄舞蝶在阿阳待了三天,马谡心里也清楚,军情局查了一年都没查出来的事,自己在这里待几天也不可能查出来。 他只是每天带着黄舞蝶出去溜达,与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聊天! 通过这三天的了解,他却发现在阿阳城的老百姓对耿家大多是感恩戴德,显然耿家在阿阳没少做好事! 而且看这架势,耿家的声望却比这阿阳令陈向还要高! 若是一朝有变,这阿阳百姓怕不是要唯耿家之命是从! 更不用说,陈向还有与耿家勾结的嫌疑! 阿阳虽然小,却卡在陇右的关键所在,无论从略阳还是从上邽,都要从这里经过。 马谡如今却觉得有些头疼,若是真的查出来耿家有问题,可这阿阳的民意却又该怎么办? 他现在才明白治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考察的问题太多了! 带着自己的疑问,马谡和黄舞蝶回到了客栈,却发现客栈里多了一个熟人! 耿溧?他怎么来了? 马谡对这个文质彬彬的文士却有不小的戒备心理。 自古以来,笑面虎最是难防! 马谡让黄舞蝶先回房间,自己却来到耿溧的面前,笑着拱手说道。 “却不知耿兄在此,怠慢了,怎么不让人去寻我?” 耿溧赶紧站起身来,也是面带笑意。 “马先生不过出去聊聊天,我又何苦打扰马先生的雅兴呢?” 马谡却是心中一凛,看来这几日自己每日出去与百姓聊天可没有逃过耿家的眼睛! “却不知耿兄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马谡却立刻换了话题,问起了耿溧的来历。 耿溧却是微微一笑:“前几日,舍弟得罪了马兄,今日我是专门前来赔罪的!” 马谡却一摆手:“耿兄客气了,前日伯父才来过,确是不用耿兄再来一次了!” “要的要的!”耿溧连忙说道:“是我家无礼在先,再赔多少次礼都不为过!” “耿兄,请坐!”马谡却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搭理耿溧这茬,而是请他坐下。 “耿兄,道歉这种话,也就不用再说了,耿兄有什么来意,只管明说便是!” 耿溧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当着明人也就不说暗话了,敢问马兄……” 说道这里,耿溧突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马谡。 “……可是马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