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还不知道丁香已经得到地母传承,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子,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 那六虚轮转的空间里如圣女一般站在中央的就是丁香! “哈哈哈哈,”马山大笑,“老邪,牛被我妹子牵走了,现在该你我分个胜负了!” “哼,你我已经是一体,你又怎能胜我?你不过是借魂灯而生的寄生虫而已,而我却附在龙骨之上。龙可以挖心,而不能无骨。所以你要么乖乖和我融为一体,要么就灯灭魂销!” “想让我和你这邪物融为一体?啊呸!”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这时,六虚轮转空间隐去,南迪大王早已消失,海上的风浪也逐渐平息下来。 天空却依然铺满了乌云,云层中还有丝丝闪电,仿佛有无穷能量蕴集在内。 一副巨大的龙的骨架,如连绵的群山浮在海上,起伏于苍茫云海之中。 而那原本雪白的骨骼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丝状的东西,像爬山虎一样蔓延。 “嗯?这是……黑火!” 来自域外的邪神很快认出了这些正在骨骼上蔓延的东西。 “李沐尘,你想用黑火来烧我?想将我从烛龙骨上逼出来吗?” 李沐尘漂浮在龙首正前方,掌心燃着黑色的火焰,丝丝黑色火苗飘向龙骨。 “哈哈哈哈!”天邪突然大笑起来,“李沐尘,你难道忘了,我本是域外之神,你用域外之物,焉能伤我?我正愁这世界混沌之力枯竭,正好借你这黑火,成就我的神力。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随着天邪的笑声,李沐尘掌心的火苗仿佛收到了强大的吸力,被吸入了龙头骨上两只空洞的眼窝里。 黑火填充眼窝,犹如画龙点睛,烛龙仿佛活了一般。 细密的黑丝更加快速地沿着龙骨蔓延,从头到尾,由浓到淡。 “哈哈哈哈,李沐尘,我真该谢谢你!” 天邪继续大笑着。 马山也很不理解李沐尘的做法:“沐尘,你快收手,这东西看上去对黑火免疫!” 李沐尘说:“马山哥,你快缩回魂灯内,免得黑火伤到你的魂魄。” 马山更加不解:“缩回魂灯,我就失去对烛龙的控制了!被这老邪物夺了烛龙之身,要对付他可不容易!” “哈哈,马山,快听你兄弟的吧,域外黑火,最伤魂魄,你承受不了的!缩回魂灯,烛龙是我的!你的魂灯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去你奶奶的!”马山骂了一句,正想反击,忽然看见李沐尘的脸上和身上亮起金光,“我靠,沐尘,你什么时候炼成了佛面金身?” 金光忽然照来,穿过烛龙肋骨,裹住了烛龙九阴灯。 马山知道李沐尘必有计划,也不反抗,叫道:“老邪,不是老子怕你,只是闻不得你的气味!” 说罢,便缩进了魂灯内。 天邪也感觉到了不对:“李沐尘,你究竟想做什么?有这黑火的能量,我甚至可以恢复真身,加上这烛龙之骨,就连昆仑我都能闯,你还有什么手段?” 李沐尘并不说话,只是借助佛面金身的光辉罩住魂灯,保护好马山的魂魄后,他的头顶便现出一团光。 这团光如此明亮,和他手里那黑色的火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光缓缓拉长,化作一把剑的样子。 天邪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卧槽,你个疯子!” 他停止吸取黑火,龙身不断挣扎,想要潜入深海之中。 可是那些密布在龙骨上的密密麻麻的黑丝如蛛网般缠住了烛龙之骨。 “你吸得太多了!”李沐尘说道,“你实在太贪,如果你刚才不吸入那么多黑火的能量,我也不能束缚你,但是现在,你逃不掉了!” “疯子!你是个疯子!”天邪大骂着,“你想用这白光之剑来触碰黑火引起大范围的空间湮灭,来引起天道的干预,然后用天雷来灭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若死了,你也必死无疑!” “所以你也怕死,对吗?”李沐尘笑道。 “哈哈哈,小子,你太小看我了,在这个世界,的确唯有天道能灭我,但我既然能在天道规则里活下来,又怎会惧怕雷劫?天若降劫,死的只会是你,而不是我!” “没错,普通的雷劫也许杀不死你,但若是九劫天雷呢?” “九劫天雷?”龙身一颤,“不可能!你才多少修为,怎么引发九劫天雷?就算这里有我和那头牛斗法的能量残留,有你手里的黑火,但你修为不够,不可能引发九劫天雷,顶多就是四劫五劫!” “我是不能,但有人能。” 李沐尘头顶的光剑突然爆发出极其耀眼的光,剑身拉长,横贯大海。 “知道此剑何名吗?” “什么?” “此剑名为含光!” 说罢,耀眼的光就刺进了他手中漆黑的火,接着,又从烛龙的口中穿入,在龙骨的空腔和骨骼缝隙间游走。 白光和黑火相遇,发生了湮灭。 天空传来沉闷而无比巨大的响声,仿佛整个天塌了下来。 大西洋上陷入一片黑暗。 接着,一道闪电将天地撕裂,电光从云层的裂缝里如瀑布流下,仿佛整条银河化作电流倒灌下来。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 人的听觉和视觉都消失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查娜丽感觉自己好像死了,不存在了。 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施展丛林巫术,一棵芭蕉树从海中生出,一叶芭蕉将她裹住。 查娜丽不知自己是不是昏过去了,反正意识已经消失。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焦枯的芭蕉叶上。 芭蕉叶浮在海上,像一叶小舟。 周围除了茫茫大海,什么也没有。 天空碧蓝澄澈,万里无云。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查娜丽有种涅槃重生的感觉,干净得像婴儿一样。 她很想就这样躺着。 “马山!” 她的脑海出现一个名字,一个男人的样子,一根肋骨,和一段化不开的迷情。 她一骨碌爬起来,收起烧焦的芭蕉叶,也来不及研究这芭蕉叶究竟有什么损伤,还是经过了炼化,便一头扎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