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们又去询问目击群众。 群众说红毛确实抢了方正的手枪，也确实是自杀。 至于具体细节和对方说的有一点出入。 方正之前曾经将枪口对准了红毛，然后又收了回去，也不存在阻拦红毛自杀的举动。 不过方正确实没开枪杀人，手枪也是合法持有，硬要挑毛病就是他不该拿枪吓唬红毛。 领头的所长并不想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红毛小混混满地都是，合法持枪的大佬可不多见，孰轻孰重他拎的清。 见方正安然无事，围观人群差点惊呆了。 这年轻人有两下啊，难怪有这么漂亮的美女跟在后面。 所长又将矛头对准钱红光，掏出手铐道：“你涉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走一趟。” 钱红光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躲到方正身后。 方正当即伸手拦住他：“这事不急，我们先来谈谈别的事。” “我想问问，西辉地产纠集社会闲散人员殴打农民工的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所长眯起了眼睛，表情逐渐不善，要不是这人身份好像不一般，他就要当场发飙了。 这时，旁边的年轻治安官仔细打量了一会方正，忽然惊呼道：“方瘟神。” 方正脸色一黑，年轻治安官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捂住嘴巴。 他有个朋友是纺织路治安所的小李。 小李是方正掀桌子事件当事人，和他绘声绘色描述过方正的样貌特征。 所长心里一惊，西林市能被治安署称为方瘟神的，有且仅有一人，正好和持枪证上的名字对上了号。 所长反应了过来，不确定的问：“您是方书记？” 方正没正面回复，冷哼一声：“把你同事叫过来，给我排好队。” 所长这下终于确定了。 和治安官说话口气都敢这么嚣张，除了传说中的方书记应该没其他人了。 6名治安官乖乖站成一排，哭丧着脸等候训斥。 方正质问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刑事案件，你们竟然敢和稀泥，到现在才来。” “我们…我们…” 6名治安官支支吾吾，一头冷汗。 一个屁股不干净的治安官差点吓哭了。 “这下完球了，这个瘟神不会要办我吧？” 另一个刚毕业的则要镇定很多。 “刚才自己不小心喊他瘟神，他并没发火，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嘛。” “想不到方瘟神竟然还有持枪证，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方瘟神果然态度蛮横，气势强的可怕，吓死我了。” 众人心思各异，治安官们全都低着头，一脸尴尬。 都是有身份的成年人，对方处理不处理自己暂且不论。 被人当众这么训话，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此时，广场上形成了一幅奇特的景象。 天高云淡，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在他们对面是6个站成一排，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治安官。 再远一点，是一百多个瞠目结舌的民工和小痞子。 大家全都惊诧莫名，这家伙是谁啊？ 怎么训斥治安官就像班主任训斥小学生一样。 方正接着问：“你们是不是得到了茅平平区长的授意，所以故意和稀泥，放任社会闲散人员殴打这些农民工。”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方正穷追不舍，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是…是…” 6人差点急哭了，“是”了半天也没是个所以然出来。 钱红光站在方正身后，心里羡慕万分。 这大哥也太强势了吧，要是自己能混到他这种程度，就算死了也无憾啊。 6名治安官被问的叫苦不迭。 他们虽没见过方正本人，但是对他的事迹却了如指掌。 对方办的几起案子在西林官场传的沸沸扬扬，人人谈之色变。 先是冒充棉纺厂工人，故意钓鱼执法，被纺织路治安所抓错了。 结果这家伙大闹治安所，当着一把手阚署长的面，指着常务副署长许胜利的鼻子让对方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 就连省纪委徐建兴主任的面子都不给。 这人和普通官员区别很大，动不动就掀桌子，行事作风更像黑社会。 最最关键的是这人不是说说而已，第二天就真的将许胜利和程禄拿下了。 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关键点。 第二次就真的是掀桌子了，直接把人吃饭的桌子掀了。 这次涉及的官员级别更高，就连市政法委的余文栋也要退避三舍。 这家伙还总喜欢混在人群里面，上次穿着棉纺厂厂服，和下岗工人混在一起。 这次又和农民工混在一起，稍不留神就被他逮到了把柄，真是防不胜防啊。 方正掏出手机，唬着脸道：“不说是吧，你们涉嫌玩忽职守，徇私枉法，我现在就通知纪委的人把你们带走。” “又来？” 6名治安官面面相觑，果然是传说中无法无天的作风。 人家这么说大概率只是吓唬吓唬，这家伙是真的敢将人带走，一带走肯定就出不来了。 领头的所长苦着脸道：“是阳延区治安署刘副署交代我们这么做的。” 他不敢不说，方正如果要办自己，别说刘副署长，就连茅区长都保不住他。 他估计这次阳延区治安署必然要被拿掉一大批人。 话说程署长上个星期才被方正拿掉，刘副署长还等着接班呢，这次班没接上，牢底反而估计要坐穿喽。 方正没再继续逼问，这几人级别有限，还够不上和茅区长直接对话，应该是得到了刘副署的授意无疑。 所长暗暗思忖，茅区长这次犯在了方书记手上，估计是在劫难逃，已经靠不住了。 他决定向方书记倒戈，保全自身，开始主动透露西辉地产的秘密。 西辉地产是茅区长敛财工具，有两个管事的，一个是董事长茅图图，一个是总经理茅明明。 茅图图是茅区长二弟，茅明明是茅区长三弟，妥妥的家族企业，毫不遮掩。 方正问：“是不是还有个叫文思宸的女人？” 所长刚要开口，旁边的年轻治安官争先恐后的插话：“我知道，文思宸之前是西辉地产的财务总监，最近几个月没来上班，听说是在家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