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毕竟距离蝗虫的巢穴极近。 故此即便众人疯狂斩杀袭来的蝗虫,依旧是收效甚微。 看着漫天的蝗虫,在场的琅琊郡地方官员皆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萌生了退意。 其中一人对着一旁的年轻天子开口说道:“陛下,这蝗虫群乃是杀不完的,要我说现在趁着巢穴之中的蝗虫还未倾巢而出,我们暂且先离去吧!” “是啊陛下,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番可不宜恋战啊!” “陛下,性命要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啊!” “陛下!” “” 听着琅琊郡地方官员的劝诫之声,赵祁的目光同样是看向天空中盘旋着的漫天蝗虫。 相较于先前来说,如今的蝗虫数量的确是不减反增,毕竟此地距离蝗虫的大本营太近了,若是继续耗下去对于他们来说极为不利。 此刻哪怕是赵云与李白这般实力达到了武道宗师级别的存在,依旧是感觉到了心力交瘁。 二人这一路之上可谓是经历了连番大战,身上伤势本就未愈,此番若是恋战的话,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极为不利。 哪怕是浮水房的众人,此刻也是能够明显感觉到对付起这些蝗虫更为吃力。 权衡利弊之下,只见赵祁对着麾下众人高声道:“撤!” 当赵祁的这道命令落下之时,天空中的李白与赵云相视一眼,二人皆是点了点头,纷纷祭出一枪一剑,将眼前的一众蝗虫给逼退。 旋即身形一闪,快速落到年轻天子的身侧。 刺客十一率领麾下的浮水房众人抵挡在前,对着年轻天子高声道:“陛下,快走,我们断后!” 伴随着话语落下,在场的众人且战且退,很快便已是撤出了那片蝗灾的重灾区。 “看样子是那些尸体的出现,引起了这蝗虫群的注意力啊。” 赵祁看着并未朝着他们追来的蝗虫群,对着身旁的众人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毕竟他们都亲眼看到这些气势汹汹的蝗虫群朝着那些被埋藏在断壁残垣之下的尸骨而去。 或许是因为粮食的不足,导致这些蝗虫都需要对那些尸体下手,以此来填饱肚子! “此番过后,那三千余具尸骨怕是真要被啃食殆尽了啊。” 李白看着那已经被蝗虫彻底包围的断壁残垣,一声长叹。 赵祁一脸无奈道:“此番终究是我等低估了蝗灾的力量,在这等灾害面前,纵使是武道宗师,也是毫无胜算!” “此番蝗灾不除,琅琊郡便是一日不得安宁,此番既然已经了解到了大致的情况,我们就先回去府邸,商量一下对策。” “至于此地的尸骨,到时候还是按照计划,让石武率领三千虎贲军赶赴此地看看应当如何处理。” 听到赵祁话语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点了点头。 相较于此刻危机四伏的琅琊郡。 咸阳之内则是显得更为热闹。 只因为今日原本出城而去的三千铁鹰卫已经有一千余众赶赴回来。 最主要的并非是这一千余众的铁鹰卫将士,而是这群铁鹰卫将士所押送之人。 两千余众的颍川郡驻军将士以及在颍川郡之内可谓是作威作福的许家一干人等! 此刻的咸阳城外。 武通侯王贲率领麾下两万余众咸阳驻军在此地等候多时。 当其看到远处缓缓而来的数千道身影之时,当即对着麾下大军下令道:“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去接替铁鹰卫,将叛党押送回来!” 伴随着王贲的话语落下,原本本是在此地听从调遣的咸阳驻军将士纷纷朝着前方行军。 很快便是接替了铁鹰卫将那些颍川郡的叛党全部接收。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着许家的一干人等。 许老爷子此时来到了咸阳城门前,看着那宏伟壮观的咸阳城,心中不由地有些落寞。 他并非是没有来过咸阳,只不过往日来到咸阳之时,皆是骑乘在高头大马之上,诸多文武官员与其同行,皆是恭维之色。 那时候的他,可谓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但是此刻的他,却好似一条丧家之犬一般。 往日里与其交情极好的几位朝中重臣此时对其都是避之不及,唯恐与其沾上关系,而被那位手段狠戾的年轻天子给一同问罪。 要知道若是坐在龙椅之上的还是当初的那位始皇帝的话,或许还会留几分情面。 但是自从年轻天子坐上龙椅过后,往日情面皆是毫无用处,所有的一切皆是按大秦律法处置! 无一例外! 武通侯王贲与许老爷子乃是老相识,此时看到一脸患得患失的许老爷子,一声长叹道:“老许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当初太上皇让你辞官回颍川郡,就是希望你能够安安分分,即便是你许家在颍川郡内作威作福,太上皇都不会过问。” “可你又何苦对陛下出手,这等叛逆之举,岂不是将太上皇对你的器重全部都付诸东流了吗?” 此刻的许老爷子看向王贲,看着这位老友的脸庞,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王将军,你可知道陛下要处死袁将军?” 伴随着许老爷子的话语出口,王贲虎躯一震,许久过后方才说道:“袁将军与他国余孽暗中勾结,乃是叛国之举,自当论处,陛下只不过是按照大秦律法行事,并无丝毫的过错!” “叛国?” “王将军,你与老夫应当是最清楚袁将军的为人,他又怎会做那叛国之臣?” “更何况,纵使是叛国,但是袁将军的功也大于过,怎可以大秦律法将其论处?” “这不合规矩!” 许老爷子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愤懑之色。 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袁姓武将都是大秦的股肱之臣,功过相抵,怎么说也不应当死才对! 尤其是背着叛国的罪名而死,实在是憋屈! 面对许老爷子的言语,王贲却是一改先前那副神色。 对着眼前这位老友冷声道:“大秦律法便是约束大秦人之根本。” “无论身处何等官职,有着何等作为,只要触犯了大秦律法,就要按照律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