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东西!” “鬼鬼?!” 千余骑颍川郡驻军猛然间停马驻足在了原地。 看着天空中不断朝着他们汇聚而来的那个巨大鬼首,顿时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们可从没有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 下一刻,一道身影疾驰而至,裹挟着万千森然鬼气落在了他们大军阵前约莫百米处。 手中的鬼首大刀此时已经全部出鞘,森然鬼气直冲云霄而去,刹那之间便是将自己与前方的千余颍川郡驻军包裹在其中。 姬先生一人执刀而立,难辨雌雄的声音再度响起:“今日谁也过不去这里,我说的。” 伴随着姬先生的话语落在,率领这支千余骑大军赶赴此地的颍川郡驻军将领微微皱起眉头,凝视着眼前这来历神秘之人。 他此刻基本上已经断定,眼前这个家伙多半是与大秦天子一伙的。 毕竟阻拦他们之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人。 “你是谁?” 为首的颍川郡驻军将领对着前方鬼气森然的姬先生出声询问道。 后者并未说话,而是大手一挥。 原本天空中凝聚的鬼首缓缓消散,化为森然鬼气挡在了姬先生周身两侧的范围之内。 绵延约莫千米范围。 形成一个分界线。 只听见姬先生缓缓开口说道:“我不想杀人,但是你们也别逼我杀人。” “今日有谁胆敢离开这条分界线半步,那么莫怪我让他死无全尸!” 听着姬先生的话语,前方的千余骑颍川郡驻军将士皆是脸色一变。 他们可以感觉到眼前之人的恐怖,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为首的颍川郡驻军将领面色逐渐阴沉下来,他凝视着眼前这位脸上戴着鬼首的神秘人。 出声询问道:“你是大秦天子的人?” 姬先生闻言,摇了摇头,淡淡开口说道:“不是。” “既然你不是大秦天子的人,那么又何故阻拦我们,倘若今日阁下行个方便,那么日后我等必定会卖阁下一个面子。” 能够一步一步走到颍川郡驻军将领这个位置之上,此人的性子也是极其圆滑。 此刻也是想要不见血刃的方式让眼前之人妥协。 只不过显然姬先生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只见姬先生将手中的鬼首大刀插入地面之上。 冷声道:“我说过,今日谁若是出了这分界线,就是一个死!”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请诸位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莫要让我难做啊。” 此话一出,那位颍川郡驻军将领也是清楚再说下去就是白费口舌了。 脸色瞬间便是阴沉下来。 冷声道:“看样子阁下是执意要与我们颍川郡驻军作对啊。” “你可知你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吗?” 听到颍川郡驻军将领的话语,姬先生漠然开口说道:“不过是区区颍川郡驻军罢了,算得了什么,想当初我得罪了整个江湖,整个江湖都在追杀我,我也是怡然不惧。” “你以为这区区的威胁,就能够逼我就范不成?” “笑话!” 姬先生丝毫不将眼前这千余骑颍川郡驻军将士放在眼里。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必要将对方放在眼里。 毕竟在他看来,莫说千余骑颍川郡驻军,纵使是此地有着上万的颍川郡驻军在此。 他也是怡然不惧。 毕竟他的命就是那个姓赵的家伙给的,为其挡住这颍川郡驻军又有何难! 见到对方软硬不吃,颍川郡驻军将领冷哼一声。 怒声道:“看样子阁下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们开战是吧。” “既然如此,那么就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 话音落下,只见这位颍川郡驻军将领高举手中战刀,对着麾下将士高声道:“拔刀!” “给我杀!” 一声落下,身后千余骑颍川郡驻军将士纷纷拔刀出鞘。 寒芒闪烁于天地之间。 姬先生见状,微微一笑,将手握在了插入地面之中的鬼首大刀的刀柄之上。 缓缓开口说道:“看样子今日又得多少几个人了。” 伴随着他的话语出口,手中的鬼首大刀竟是开始不断颤抖,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收割了人头一般。 “哒哒哒哒哒!” 千余骑颍川郡驻军冲杀而来,气势汹汹,大有踏碎山河那般架势。 姬先生见状,微微摇了摇头。 手中紧握鬼首大刀,漠然说道:“不自量力。” 一道刀气划出,瞬间便是化为鬼影落入到了众将士的阵营之中。 手中鬼首大刀手起刀落,仅是顷刻间便是收割了十余位颍川郡驻军将士的性命。 大战在此刻一触即发! 场外的战斗并不被场内知晓。 此时的赵祁坐在一张椅子上,而身前原本应当是趾高气昂的许老爷子却是跪伏在地上。 后者不敢说话,只能够这样子跪着,丝毫没有了当初许家当家人那般架子。 “许老爷子,你这样跪着,朕也不会饶过你的死罪。” 赵祁的目光落在许老爷子的身上,淡淡地开口说道。 后者闻言,心中早就已经知晓了结局,此刻颤声道:“陛下,老夫并非是跪陛下,而是跪当初随老夫战死沙场的那些袍泽。” “老夫自知自己一时糊涂犯下了滔天大罪,已经是在劫难逃。” “老夫只希望死后去了阴曹地府,那些袍泽能够莫要怪罪老夫。” 听到这话的赵祁微微一叹,缓缓开口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许老爷子你应该知道,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只可惜你不知道抓住机会。” “落得如今这般局面,说到底还是你自作自受啊。” 伴随着赵祁的话语出口,许老爷子一声长叹,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过,身为春秋国战活下来的老将,他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想要杀了大秦天子。 这简直就是视军律于无物。 先前他尚还没有看透,但是此刻的他却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过错。 只是即便他无比自责,也是再也难以弥补自己犯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