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我责怪地看了一眼沈碧琳,“孔大师什么人,能不敢么?” 孔擎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 “看吧,孔大师还是很豪气的。”我点点头,说道,“既然一对三不公平,那就三对三嘛,小瑶你再去请白大师和孙大师过来。” “好!”沈青瑶答应一声就下去了。 很快,就领着佛爷、白远桥和另外一位孙照阳大师过来。 这位孙照阳大师,跟白远桥一样,也是梅城风水协会的老人,之前也参与过曹家大战,他的一个外孙女被做成了尸童,伤心之余,受到沈碧琳的邀请,还是强撑着赶了过来助阵。 “孔大师,开始吧。”我笑着说道。 “我们的人还没醒!”孔擎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说,“没事,孔大师也有五十好几了吧?您可以亲自上场。” 孔擎一时间神色变幻,阴晴不定。 “怎么,孔大师还要考虑考虑?”我说道,“那也行,我先处理个其他事情。” 说着过去找到佛爷,指了指我带过来那些个孩子,“这些孩子都被下了尸种,稍一不慎,就得毙命起尸,你老给看看。” 此言一出,无数道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那群孩童,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声。 “尸种?我没听错吧?” “刚才没看出来,这些孩子真是不对劲,身上尸气很重?” “怎么回事……” 场上一片哗然,惊疑声不绝于耳。 “你小子,你自己不会啊?”佛爷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笑,“我自己来比较麻烦,还得是您老出手。” 佛爷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摸一阵,摸出一叠厚厚的黄纸符箓来,翻找了一会儿,从里面抽出一张,拍到我手上,“尽占老夫便宜!” 我笑着接过符看了一眼,随后手指夹着符箓凌空一抖,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符箓绷得笔直,随即升空而起,飞到那群孩童头顶上方,悬于半空。 正当众人仰头观看之际,只听轰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降临,飞沙走石,狂风肆虐! 靠得近一些的人,当即被那股威压迫得连连后退,人仰马翻。 诡异的是,在那股威压笼罩之下的孩子们,却是安然无恙,只是齐齐仰起头来,忽地张开嘴,仰天发出一声尖叫。 他们所站立之处的地砖,纷纷咔嚓开裂,声势骇人。 “行了行了,可以收了!” 正当众人为之骇然之际,就听佛爷不满地说道。 我当即手指一划,那道符从空中飘落,回到我手中。 那股威压也顿时消散无踪,风沙停歇,场内一时寂寂无声。 “拿来吧。”佛爷伸手过来拿回符箓。 只是在他抓到之前,就被我给揣进了兜里。 “你小子干什么,又占老夫便宜是不是?”佛爷恼火地道。 “你那还一叠呢,这么小气干什么,借我使使。”我无动于衷。 “你小子赶紧还回来!”佛爷一把抓住我。 正拉扯间,就听那孔擎低喝一声,“走!” 带着孔家众人就要离开。 “孔大师你去哪,还没比呢?”我赶紧叫住他。 “不必了!”孔擎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我们孔家之所以来接管梅城,只因此前实在太乱,既然你们有心整顿,那我们也就功成身退了!” “孔大师这格局,实在是让人佩服啊。”我笑道,又叫过沈碧琳,“快跟孔大师交接,别浪费人家时间。” “孔大师,辛苦你了。”沈碧琳微微笑道。 孔擎虽然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此刻却也不能当场发作,呵呵笑了笑,“应该的。” 当即双方开始交接。 短短一天之内,这喜园倒是换了两次主。 匆匆交接完毕之后,孔擎再次带人准备离开。 “孔大师别走啊,以后你们也是梅城风水界的一份子,留下来咱们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我笑着把他们叫住。 “庆祝?”孔高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道,“姓林的,你别得意忘形!” “是我说错了,不应该是庆祝!”我声音一沉,语气凝重地说道。 “你搞什么鬼?”孔高皱眉。 就在这时,只见一团黑影忽地飞了进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同时一个声音叫道,“老林你搞得什么,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臭?” 人影一晃,邵子龙就已经到了我们面前。 他来得实在太突然,倒是把孔高给吓了一跳,往后疾退了一步,孔擎也是惊疑不定,盯着邵子龙连看了好几眼。 “我去,你身上怎么也这么臭!”邵子龙捂着鼻子,赶紧退后几步,离得我远远的。 他这狗鼻子,这种时候效果倍增。 “这什么人?”孔擎皱眉问。 这被邵子龙拎回来扔在地上,臭气熏天的,正是那玉面小郎君。 “白大师,孙大师。”我找到白远桥二人,将下水道中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只不过省略掉了那玉面小郎君的名号,以及跟炼尸大会有关的事情。 白远桥等人只要一听,自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十三个被做成尸童的孩子,今晚上几乎都有家人在喜园,得知情形后,纷纷冲了上来。 我朝沈碧琳使了个眼色。 “大家先冷静一下,还有一批尸童在下水道里,咱们先去处理掉,杜绝后患!”沈碧琳朗声说道。 “好,这才是梅城风水协会该有的样子,做得好!”人群中当即有人高声响应。 “对啊,哪像某些外来户,屁用没有!”更有人躲在人群里,大声嘲讽。 孔擎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带着人扭头就走,连叫都叫不住。 “这狗东西该怎么处置?”白远桥和孙照阳等人悲怒交加地找上我。 “这人伤得挺重。”我考虑了一下,“几位前辈医术精湛,要不你们先带回去治治?” 白远桥和孙照阳立即会过意来,冷笑道,“说得对,是该好好治治啊。” 那声音中透出的冷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那玉面小郎君就跟一头待宰的猪似的,被白远桥一行人给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