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武林高手过招的意思。 农庄员工想要帮忙,却根本插不上手。 花蛇狡猾,它打不过傲天和小白狐,就声东击西,佯装扑向人群,却反而用尾巴甩中傲天,然后趁机咬了小白狐一口。 最后,人们用棍棒将其赶走。 小白狐应该是中了蛇毒,没一会儿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于是傲天就急匆匆地跑去找洛尘。 洛尘听完之后有些惭愧,小白狐为了守护自己的蓝莓园和农庄员工被毒蛇咬伤,自己却误会它是来偷吃蓝莓的,实在不该。 他走到小白狐身边,蹲下来查看一番,见小白狐身上确有蛇的尖牙咬出的深深孔洞,孔洞发黑发臭,显然有毒,且是剧毒。 他说了声:“坚持住!” 当即抱起小白狐,大步流星往山下走去。 姜家妹子知道小白狐是为救自己受伤的,想跟去看看,可是跟不上。 其他员工也跟不上。 洛尘抱着小白狐、带着傲天,一下子就走得没影儿了。 一边快步走着,洛尘一边感觉到小白狐通体寒冷似冰,无助地蜷缩在自己怀里,簌簌颤栗、低声哀鸣,可怜已极。 洛尘将它抱紧几分,用体温烘暖,柔声说:“坚持住,我一定会救好你的!” 回到自己房间,将小白狐放在自己床上,然后翻出自己的黄花梨嵌瘿木医药箱,从里面找了三颗自己炼制的解毒药丸,用手指捏碎了,喂入小白狐口中。 小白狐低着头,不住颤抖,冰凉柔软的舌尖舔过洛尘的指尖,弄得他又麻又痒。 吃下药丸,洛尘又喂它喝水。 接着,拿出针袋,从中取针,针刺小白狐伤口附近区域。 以灵枢九针的针法和真元之气,将那又黑又臭的毒液给逼掉,一直到鲜红血液流淌才另施针法止血。 一个小时过去,洛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它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然后,他打电话吩咐农庄服务员拿一盘最大最好的新鲜蓝莓到房间里来。 把蓝莓端至小白狐的面前,洛尘抓了一颗,送到它嘴边,笑说:“你现在身子虚弱,吃点儿东西吧,这可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最大最好的蓝莓果。” 小白狐慢慢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珠凝视着他,粉红色的小鼻尖蓦然轻轻颤抖起来,眼中朦胧,似乎有泪水泫然,将流未流…… 第177章 夜色空茫(上) 因为小白狐被毒蛇咬伤,洛尘为它解毒,并拿了农庄最大最好的蓝莓给它吃。 “嗯唔……”小白狐看了他半天,忽然温柔地哼鸣一声,像是撒娇似的起身钻进他的怀里,小口小口地吃起蓝莓。 见它吃得可爱,洛尘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喂完小白狐,洛尘找了个柔软的垫子放在床头,又把小白狐挪到垫子上让它舒舒服服地休息。 晚上,洛尘打了一会儿坐,就有感觉有些乏力,应该是为小白狐行针逼出蛇毒耗费了真元之气,于是脱了衣服躺下。 床头的小白狐已经沉沉睡去,一身银白的绒毛极为漂亮。 洛尘轻轻翻身,也合上了双眼。 只听见屋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下雨了吗? 恍惚中,洛尘感觉似乎有个温软凉滑、玲珑饱满的身体悄悄钻入自己怀里,异香扑鼻,如花似蜜,耳边不知是谁在呵着热气,伴着轻柔甜美的笑声,像是春风拂过,又酥又痒,直达心底。 他的念头,一时间想起了如茶汤清亮、如茶香悠远的安之荔,想起了温柔似水、素雅如雪的洛雪伊,想起了火辣火爆却永远发着光的叶心燃…… 可是这感觉却好像都不是她们。 “别……别闹……” 洛尘嘴角含着笑,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那笑声便渐行渐远地消失了。 …… …… 茶楼。 位置偏僻,顾客稀少。 整个店子,只有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两个顾客。 俩人一个年长、一个年轻,相貌有几分相似,不是父子,便是叔侄。 “二叔,你是说,不能直接对洛尘那小子下手?为什么?” 说话的是昆城朱家大少朱逸知。 坐在他对面的是朱为民。 朱家二叔脸色依然苍白,黑眼圈依然浓重,不过戴了副墨镜遮住。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他说:“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是,他在农庄期间,不好下手。他那个农庄我已经探查过了,有一些防卫布置,以我目前的准备,不太好下手……” 朱逸知皱眉:“二叔啊,之前是你说帮我教训他的,现在怎么‘开倒车’了呢?” 朱为民说:“什么‘开倒车’?要教训那毛头小子还不容易?你再投入点经费,我多采购一些材料,就能搞定这个事儿!” 朱逸知苦着脸道:“二叔,我已经给了你不少的钱了,我零用钱基本都光了,现在朋友组织party叫我我都不敢去……再说了,二叔你光叫我掏钱,我那些钱要是扔水里还能听个响,现在可什么鬼都没看到啊!” 朱为民抬起头,由于戴着墨镜,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在看朱逸知,但朱逸知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给两人的杯子里都续上茶,朱为民笑说:“你爸迟早会交棒给你,朱家迟早你说了算,钱不是问题。现在你支持我的项目,以后,我可以保着你和朱家,所有对手和不顺眼的家伙,我都可以帮你料理!” 朱逸知喜道:“真的?” 朱为民说是,有意无意地侧头看向旁边坐在阴影里的两个小孩儿,一男一女,他们在津津有味地玩着石头剪刀布,不时发出咯咯的笑。 但朱逸知和走过来添水的服务员却似乎根本看不见他们。 朱逸知咬了咬牙,说道:“那好,我再去跟我爸要点儿。” 朱为民不置可否,自顾自地喝茶,然后说:“当然,你想快点儿看到成效,也有办法,可以从洛尘身边的人下手,他的亲戚或者朋友,你有认识的吗?” 朱逸知一拍手,笑了起来:“这个好,这个好啊!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让他好好感受感受,痛苦的滋味儿!” 朱为民茶杯放下,墨镜遮眼,微微颔首。 …… …… 言诺这几天都下班比较晚,因为她是碧鸡镇最年轻的副镇长,甚至全区最年轻的副镇长,新官上任,根基不稳,自然有人眼红,自然有人要对她拿捏一番,所以各种杂活、苦活、累活都交给她干。 言诺呢,竟然毫无怨言、照单全收。 她的想法是,吃点儿苦不要紧,现在吃苦的是自己,得到锻炼的也是自己,尽快适应新岗位、尽快进入新角色,是她现在应该做的。 某人也在不断进步,不断提升各方面的高度,自己岂能落下? 和门卫大叔道别之后,言诺走出了镇政府。 碧鸡镇依托于西山区,距离昆城中心城区不远,城镇化进程日益加快,尤其在南秀村的乡村旅游打出品牌和名声之后,游人越来越多,企业发现商机,也陆续而来。碧鸡虽是镇,但也开始有几分不夜城的意思了。 言诺看着路上的灯火与行人,感觉自己是在做有意义的事。 从镇政府到住所有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走路抄近道只需要七八分钟。 在路边摊买了一份炒卷粉和一份木瓜粉带走,努力归努力,偶尔犒劳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的。 提着宵夜、脚步轻松地穿行在民居小巷,看着那些闲来无事、出门瞎逛瞎聊的街坊四邻,女孩儿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着走着,原本还很热闹的巷子,眨眼间一个人也没有了。 好像在一瞬间,那些街坊都蒸发了,四周围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音。 言诺到处张望了一下,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心里面毛毛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走两步,突然…… 好像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裙角! 言诺浑身一震,头皮都麻了。 缓缓地、战战兢兢地扭过头,看见…… 看见一个小男孩。 大概4、5五岁的模样,脸白白的,就是有点儿脏,脑袋有点儿大。 他撇着嘴要哭,可怜兮兮。 言诺看了,不禁心头一软,半蹲下身子,保证与他视线齐平,柔声问:“小朋友,你怎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儿突然大哭起来。 言诺耐着性子问:“别哭别哭,你是不是和爸爸妈妈在这附近走散了?” 小男孩儿点点头。 言诺想了想,说道:“姐姐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在那儿等一会儿就能见到你的爸爸妈妈了。” 她的想法是,附近有个小广场,广场上有个村镇大舞台,她把小孩儿带到那里一站,很显眼,小孩儿的父母如果在四处寻找,应该更容易找到。 小男孩儿听了她的话,哭声渐小,大眼睛眨巴眨巴,很可爱。 言诺掏出纸巾替他擦脸,才发现小孩儿原来是干嚎,一滴泪也没流出来。 她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儿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说话没学好,很有些笨拙地发出两个音:“闹……闹……” 言诺看着他问:“你叫‘闹闹’,是么?” 小男孩儿点了点头。 言诺说:“闹闹,走吧,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说完,就起身拉着闹闹的小手儿,往那个小广场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