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若即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许实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摇了摇头。 “没事。”他重新看回青翠,“也就是说,若是精灵族内那起始的圣泉或许就能根治我们的症状是吗?” 青翠点了点头。 “那除了圣泉之外,你们这里还有具备相同功效的地方吗?” “没有,女神赐福降下的圣泉便是我们的唯一依靠。” 青翠给予肯定答复,许实与若即对视了眼,像是在说线索这不就有了。 她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于是由许实面向青翠开口: “虽然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但最后能再拜托你们么?” “当然没问题。”天使的答复依旧如此可靠。 但刚应下来的青翠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些许忧色,但不愧于天使之称的它还是选择坦然相告: “带你们去往精灵族内是没有问题,只要是体内拥有女神赐福的子民都可以享用圣泉,无论是这里的还是精灵族那边的,但说实话,精灵那边,其实对人类有那么一丢丢的刻板印象” “一丢丢的刻板印象?” 角矢代为敞开了讲:“说白了就是精灵族那边普遍对人类抱有偏见,虽说我觉得也不算是偏见当然,我指的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将许实你们算进去。” “我知道。”许实不至于误会,但如果精灵族对人类抱有那种刻板印象的话,他们同为人类过去的确可能不受待见。 “上门会被揍吗?”若即冷不防问。 “不不不,怎么可能!”青翠连忙摇头,“ 我偶尔也会作为圣泉守护过去精灵族那边做客,那里的精灵其实都很友善的!我想只要角矢陪同你们一起前去,好好解释的话精灵他们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 “噫,这么说,青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青翠流露惋惜之色,“我也很想陪你们一起去,可是我还需要在这里准备圣泉的下一次赐福接引,这几天都不能离开。” “这样啊这就是圣泉守护的职责么。” 青翠微微颔首,旋即当着众人的面飞身而起,叼过角矢背上的一株有些像是向日葵样却有如人形那般大小的花朵飞向已经颜色变淡的圣泉中央。 将其稳稳插立在圣泉中央后,青翠这才重新飞回。 回来的它嘴里叼着一根羽毛,从羽毛的颜色看得出是青翠自己的。 “虽然我无法陪你们一同前去,不过要是精灵那边真的为难你们,你们就将这个拿给他们看吧。” “青翠的羽毛,像是信物之类的?”若即说着便打算上前拿过羽毛,却被许实抢先挡在前面。 “不用了,我想就算没有信物,精灵他们肯定也会帮助我们的,毕竟大家都是接受了赐福的女神子民,既然精灵能得到天使的友善承认,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就说不要用那个称呼了啦!”鸟嘴鼓起,“你们不要的话就算了,拔下来可是有点疼的!还好能接回去” 它说着若无其事地将那根羽毛送回了羽翼之中。 “这也接得回去啊”一行人傻眼般地看着青翠的谜之操作,真别自己骗自己吧 不过在见到青翠那幅十分爱惜自己羽翼的模样后,e骗就骗吧 许实这时才想起他们还没有征得本兽的同意。 “可以拜托你吗?角矢。” “当然没问题。”角矢带上自己那标志性的豪爽一笑,“乐意之至,我的朋友们。” “” 待到一行人协商过后,认为果然还是得趁着白天尽早出发才是。 许实他们也从角矢导游口中得知,从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去往精灵族的路程起码也要徒步走上两天,这还是基于他们现在的身体能够自由活动的前提下。 与依依不舍的青翠告别之后,一行人跟随着角矢踏上前往精灵族的旅途。 除了角矢之外,令人意外的咕姆群也因黏着他们继而成群跟了上来,长角的咕姆轻车熟路跳上许实的肩头。 一行人刚刚出发,若即便故意落到后方来到许实身边,她有点在意对方先前的举措。 “我说,你那时干嘛不收下青翠的信物羽毛?还故意挡我。” 许实无可奈何地轻叹口气,“拜托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对人类抱有那种偏见,初见面时那人类还带着天使的羽毛,一般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若即顿时恍然,“天使遭遇人类劫掠?有着前车之鉴的偏见的话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喔,到时候我们还真有可能在来不及解释前就先被群殴一顿。” “所以说啊,也不是所有善意都适合一并接受。” “考虑得这么细啊看来我选择联手的眼光还是挺好的嘛。” “话已至此,所以到时真会被揍的话就要请你来抗伤害了。” 若即来不及吐槽这人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许实肩头上的咕姆已经“呜姆呜姆”叫唤起来,小手叉腰的姿态好似在说‘我能保护你们’一样。 一行人不知走了多远,虽然许实与若即的身体暂时能够自由行动,但如今也只是处于普通人的范畴,因此想要快速赶路也没那么容易。 “我们现在应该走了有小半天了吧。”走在前头的角矢凭借经验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去找点吃的,顺便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露水,走了这么久你们两人身体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我还行。” “我也是。” “那你们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找点吃的和露水,咕姆们应该也饿了。” 许实他们点了点头,各自在树荫下休息,目送着角矢与咕姆群步入林中。 他们从自己的系统背包里取出储备食物,他们也不是没让角矢尝过,只是其本兽表示吃不惯。 正当许实与若即啃着各自的压缩饼干之际,自林中传出的隐约急促的“呜姆呜姆”声让两人不禁同时蹙眉。 他们早已听惯了咕姆们的叫声,但从未有过像这次一般慌促尖锐。 察觉异样的两人不约而同起身。 “去看看。” 许实跑在前面,若即紧随其后。 他们循声在林间穿梭,咕姆们的叫声也愈来愈近。 直至许实拨开一簇堪比人高的草丛,眼前一幕让他们不由得瞳孔骤缩。 几名衣衫褴褛的人类男性各自一手抓着一只咕姆,另一只手紧握着短刀,他们毫不在意手上咕姆的慌促叫唤,锋刃径自从头插入咕姆们那雪白浑圆的躯壳之中,飙溅而出的血液打在每个人咧起的笑容上。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名并没有参与其中的男人抱着一杆像是猎枪的家伙倚靠在树边,男人脚边躺着一只被拔光了羽毛浑身光秃秃的不明鸟类,在其边上堆放的一叠同青翠那般鲜艳的羽毛却让许实与若即在这一刻发自内心感到心脏揪疼。 男人终于发现了他们,脸上带着讶然朝他们这边端起猎枪。 “嘿哪来的这是把手举高!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