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蜂女上台之后,伴随着鸦大人一声令下,四角石柱泛起微芒,无形膜罩随之降下。 眨眼一瞬,擂台之内的场景陡然变幻作一片沙色之地。 耳畔随之传入呼啸声,在双方极远处,只见一片沙龙卷正在肆虐一方天地,众人投去的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沙色混沌。 鸦大人缓升上空,漠然开口: “决斗——开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只见那蜂女混种冷不防朝着橙方那魔术男的方向张口吐出几根毒刺。 突如其然的暗器突袭下,却见那几根毒刺径直穿透而过那魔术男的身躯。 毒刺穿透之际,魔术男的身躯砰然化作成群白鸽四散开来,四散开来的那些白鸽转眼又变作一群魔术男,男人脸上的从容不减分毫。 振翅间,那蜂女混种忽地爆发速度,转瞬一脚突刺闪击命中一个魔术男。 然而,那个魔术男却在被命中之际眨眼砰然炸作朵朵鲜花。 自其中穿透而过的蜂女混种闪击不成,反惹一身香,少许花朵沾惹到它身上,又很快被它谨慎地迅速扫掉。 面对蜂女混种的进攻,在众人的注视下,那魔术男却好似仍没有要主动发起攻势的打算,一手摩挲着下巴,俨然一副还在试探对方实力的从容模样。 对此,那蜂女混种也算看清了对方的小把戏,一时间也不再急着追击,反而不紧不慢道: “小家伙,光躲可不成气候,最后的几分钟,不如跟姐姐我爽爽,起码做鬼下去也风流。” 说着,它不忘搔首弄姿的展现一番自己的‘妖娆’身材。 虽说外表似蜂且娇小,但那蜂女混种的身材比例却是恰到好处,或许也是因此速度极快的缘由,甚至双眸同人类般画了两边金色眼影,一颦一笑间,细长的黑色假睫毛鬼知道是拿什么做的。 闻言,对面的一群魔术男忽地跟着浅笑出声:“小家伙?” 他们反手齐齐取下了头顶毡帽,“还真是好久没被这么叫过了,一般都是我这么喊别人,现在被这么喊还真是有点害羞呢。” 那蜂女混种‘嫣然一笑’,正要继续开口,却又被对方打断。 “只不过,很可惜,来之前我已经尽兴过了。”那些魔术男齐齐摊手道:“已经享受不动了噢美人” 那蜂女混种闻言脸色稍冷了些,“不管是混种还是人类,男性还是雄性,都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呢。” “那可不行啊,美人,做混种可不能这么双标。”那些魔术男浅笑着道:“虽然我很喜欢采摘野花,但这并不妨碍我还是个好男人,你觉得呢。” 交谈到这,那蜂女混种脸上显露几分不耐,显然已没了兴致,冷声呵笑出声: “尸体在说话。”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它毫无征兆地自原地高速旋转起来,宛若陀螺般随之往四周无差别迸射出道道毒刺。 道道毒刺穿透而过那些魔术男的身躯,令其再度化作道道白鸽的身影。 即便如此,那魔术男轻佻的声线却仍回荡在这片沙色之地上。 “就算是美人,变心也是一样快的嘛。” 回应他的仅有道道毒刺的射击。 扑朔间在空躲避着袭来的毒刺,很快,那些白鸽们便再度汇聚于一起,化作那魔术男的身躯。 身形乍现的第一时间,只见他顿然蹲下身,将手中毡帽扣到了沙地之上,而后又迅速起身,被带起的毡帽之下随之显露出一副半开斜立着的黑色棺材。 在众人的不明所以的注视下,那魔术男倏然迈步走进了棺材之内,在外留下的几只白鸽扑朔翅膀卖力推动着盖子将其闭上。 迎面而来的毒刺尽数落在那副棺材背面,却是不能损伤其分毫,只是最终令其倒在了沙地之上。 见此一幕,原本自转成陀螺的蜂女混种终是停了下来,一个闪身便凑到了那副棺材前。 然而,就在它猛地一脚踹下之际,却见下方的黑色棺材表面骤然浮现而出一朵玫瑰图案,随之绽放猩红之光。 光芒转瞬将那蜂女混种整个吞没,当它再眨眼时,定睛看清眼前景象之后,它不由得睁大了双眸。 此刻呈现于它眼前的,哪里还有什么沙色之地,有的只是将它围拢的成群全身棱镜。 同一时刻,在围观众人的注视下,那片沙色之地上,双方刚刚还踩着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然被乍现而出的一方由棱镜组成的宛若蜂巢的建筑物所取代。 无人知晓的蜂巢之内,蜂女混种看着面前映照出自身全貌的全身镜,脑袋一时间有些发懵。 正此时,它看见正面镜中的自己冷不防脱离了对它的模仿,朝着它扬起了不明其意的诡异笑容。 不止一方棱镜,在它周遭的全身镜中,那些‘自己’尽皆做出了姿态各类的动作,不尽相同。 “惹种烦躁的把戏。”它顿时不耐地沉声道。 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被困的蜂女混种毫不犹豫一脚鞭腿轰上正面棱镜中还在对它展露笑容的自己。 清脆声起,棱镜中的它化作碎片掉落。 它随之低头看向地面,却见到了同样映照出自己身形的又一面棱镜地板 它暴怒间一脚踩踏而下,由棱镜所化的地面紧跟着塌落。 它顺势往下方飞去,迎接它的,却仍是将它死死围拢其中的各片棱镜 “想拖时间?没完没了” 它不再保留,找准了一个方向肆意破坏所见的棱镜。 直至不知打破了多少面镜中自己的棱镜,再又轰碎一片棱镜之后,熟悉的沙色之地映入它的眼帘。 它出来了。 如此想着,它往前一步迈出,却发现自己的视野没有丝毫移动。 顿感愕然的它低头看去,见到了自己不知何时破作碎片的下本身。 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它仅剩的上半身犹如先前那些被它轰破的棱镜般,豁然炸碎开来。 意识消散之前,它存于碎片一角的一只眼眸隐约瞥见了一道手持木拐的身影在它面前停下。 那道身影随之转身面向一侧观众席,取下毡帽间弯腰行礼。 同一时刻,伴随着清脆声响,他后方的蜂巢棱镜方随之自上往下接连炸裂开来。 脆而不锐,宛若谢幕的最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