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一黑。 “又停电了?” 他摸黑走到门口,开门往外看去。 客厅内也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阿姨,你回房休息了吗?” 崔向东喊了一句:“是不是家里的保险丝,又断了?” 话音未落。 崔向东的眼前一亮。 不是来电了,而是蜡烛被点燃。 蜡烛的光,在午夜的复式住宅客厅内,显得格外黯淡。 能让崔向东勉强看清楚蜡烛,是被人拿在了手里。 拿着蜡烛的女人,此时只穿着一双细高跟,一双超薄。 他明白了。 不是停电了,而是她拉下了电闸。 咔,咔咔。 随着细高跟轻轻踩在楼梯上时,发出的脚步声,她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扶着楼梯,就这样袅袅婷婷的,慢慢地走上了二楼。 来到了主卧的门前。 借助蜡烛的光,崔向东仔细欣赏着她,问:“不等了吗?” “等。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她。别的事,我可以言而无信。但这件事关系到我和她的余生幸福,必须得说话算话。” 她说着,把蜡烛倒过来,在扶手上滴了点蜡后,把蜡烛固定在了上面。 “那——” 崔向东不解的刚要说什么,她回头。 满脸娇媚的笑:“但我可以,在半路等她。” 此时是凌晨一点。 天东青山的夜空中,细细的雨丝越来越大。 燕郊沈家村的玉米地头上,却有皎洁的月光洒下。 一群蚊子,在沈老爹的头顶上空,来回的飞舞。 不过。 坐在地头上默默吸烟的沈老爹,并没有理睬这些表演欲很强的蚊子。 他在认真的,慎重的考虑一件事。 昨晚。 爱女真真打来了电话,就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么多人群殴我男人时,你这个当老丈人的,还能袖手旁观?” “哎。如果仅仅是三两家,也就算了。可那么多人,好像苍蝇看到裂缝的鸡蛋那样,嗡嗡的扑上去,那确实就过了。尤其陈商王,也都参与了期间。” 沈老爹考虑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但是以大欺小,更是恃强凌弱。我这个当老丈人的,如果不出手。真真还真有可能,以后再也不回娘家了。” 那么该怎么出手呢? 沈老爹抬手驱赶了下那些蚊子,站起来趿拉着破布鞋,倒背着双手,吐嗒吐嗒的回到了村子里。 来到一家宅院门口,也不管现在是几点,他就抬手抓住门环,轻轻扣动了几下。 沈家村宁静的夜晚,立即被一声犬吠给惊碎。 不过。 迅速跑到宅门后的狗儿,嗅了几下鼻子后,马上就停止了吠叫,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还回头对着亮起灯的卧室,啾啾的叫了几声。 好像在通知沈家次子沈南山:“快点滚起来,你爹来了!” 吱呀一声。 穿着大花裤衩子的沈老二,穿着拖鞋跑过来,打开了院门:“爹,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睡不着,真真昨晚不是来电话了吗?” 沈老爹扭头就走,蹲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榆树下。 沈家村到处是树。 但所有的树,全都是榆树。 因为这种树,能吃! 不但榆花可食用,树皮也是一道“美味”。 这也是沈家村,在过去很多年内的最后储备粮。 沈老二走到老爹的身边蹲下来,顺势从老爹后腰拿出烟袋锅子,点燃。 “我记得前两天时,你说你妹夫的公司,新开了一家时装厂?” 沈老爹眼巴巴的看着次子,吸着他的烟袋锅子,有些馋的抿了下嘴角。 沈家次子在沈家村的职责,专门搜集情报。 “对。” 沈南山随口回答:“是以韦烈那个锦衣头子的爱女、韦听的名字为名。据说,是因为韦听的身材非常,市面上买不到她穿得衣服。格外会哄女人的妹夫,索性专门为她创建了一家时装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