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考虑过了。” 陈老的声音,听在楼宜台的耳朵里,比任何时候都睿智,也鼓荡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个位子对我陈家来说,就是一个鸡肋。毕竟云湖县的当家人是栾瑶,她绝不会允许不是王家的人,来担任她的大管家。因此我决定,把这个位子送给栾瑶。让你四叔,亲自给栾瑶打电话。毕竟上次,张泽深被苑婉芝抢先缉拿,我们并没有实现对栾瑶的承诺。这次,就算是还债了。” “好的,爷爷。我,听您的。” 楼宜台语气平静的说。 “嗯。台台,你是个好孩子。爷爷很欣赏,你的为人处事风格。” 陈老淡淡褒奖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我是个好孩子? 你帮不成器的陈家老四,两次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后,只褒奖我是个好孩子。 呵呵。 好个毛! 楼宜台接连无声惨笑,却没着急回家,而是一屁股蹲在地头上,又点上了一根烟。 却没有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起伏不定的麦浪。 徐徐的南风吹来,帮楼宜台抽掉了那根烟。 她屈指,把早就熄灭的烟头弹开,起身。 啪嗒啪嗒的踩着小拖鞋,袅袅婷婷的走回了小院。 客厅内。 袭人坐在沙发上,毫无淑女风范的一双秀足踩在案几上,静静地看电视。 卧室内。 隐隐传来正在和大理小段煲电话粥的萧错,聊开心时发出的轻笑声。 也不知道咋回事。 袭人总觉得萧错的笑声里,鼓荡着一股子让人心悸不已的邪性。 楼宜台进门。 重重地坐在袭人的身边,懒洋洋的说:“袭人老婆,我输了。以后,为夫就是你的人了。任骑任打,任薅任拔。总之以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让为夫用这张小嘴嘴,给你家小崔向东洗澡呢,那也是绝无二话。” 袭人老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等皱眉的袭人说什么,楼宜台就起身快步走进了卧室内。 把所有的衣服,都随手丢开后,才在萧错不明所以的眸光注视下,把自己重重丢在了床上。 “打电话的出去打!别影响我睡觉!要不然,别怪我化身僵尸办了她。” 楼宜台吼了一嗓子后,扯过被单只盖住了脸。 霍地一声。 上铺的萧错探身,看着下铺的楼宜台,刚要冷笑着问她是不是皮痒了,电话那边的小段问:“猪猪,我们的通话,影响了别人?” “没事,一个疯子而已。” 萧错说了句,跳到了地上。 踩着楼宜台的小拖鞋,无视看电视的袭人,快步走出了院子。 地头上。 “你是没看到,那个带字的屁股。啧啧,真是邪恶。” 萧错和小段,继续刚才的话题。 脸上浮上了痛苦之色。 声音里也带有了些许的哭腔:“其实我知道,她不想刺字的。她之所以刺字,就是知道我想用这种方式,来践踏她的自尊,报复她和我抢向东哥哥。她,还是很爱我的。” 她根本不想—— 被刺上那八个把她最后的尊严,给狠狠践踏在地上的字。 她自己也知道,从她带字行走的那一刻起,她就永远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但她为了帮我报复她,心里能好受些,还是主动要求我为她刺字。 她还是爱我的! “羊羊,我后悔那样对她了。” 萧错说到这儿,眼角有悔恨的泪水淌下。 就在楼宜台走进卧室时,萧错还不时开心的笑。 现在却顷刻间,就泪流满面。 这就是萧错。 总是在一些很关键的时候,优柔寡断,患得患失,做错事后才会顿悟,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