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动。 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偏偏。 她的脑子绝对清醒,既能看到什么,也能听到什么,嗅到什么样的味道。 只能在无法形容的恐惧中,就像个随便人摆弄的布娃娃那样,被那四个人把她用被子裹起来,只露出她的脑袋,抬着缓步走出了卧室。 卧室内。 也有两个和这四个人,穿着和神情动作都一样的人。 只是他们一个手里举着白色的灵幡。 一个手里拿着一把二胡,吱吱呀呀的演奏着当地版本的凤求凰。 “明月当空,白雾飘渺。丝竹奏乐,吉时已到。恭请新娘袭人,进棺打道回府。” 举着灵幡的人,僵硬缓慢的走出了屋子,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拉二胡的人,就跟在灵幡的后面。 小院的院门敞开着。 一口很大的赤红色棺材,就摆放在院门外。 四个人站在棺材的前后,不声不响也不动。 棺材没有盖。 里面铺着崭新的被褥,和古代那种蓝色的枕头。 四个抬着楼宜台的人,缓步走出院门后,弯腰把她平放在了棺材里。 还有贴心的,把院门虚掩。 “吉时已到——” 高举着灵幡的人,从棺材前缓步走过,阴森森地喊着:“新娘袭人,抬棺回府。” 那四个专门抬棺的人,立即弯腰把担子上肩。 四个抬出楼宜台的人,则一边两个,用手抠住了棺材地步。 一人高举灵幡,一人奏乐。 四个人抬棺,四个人扶棺。 就这样缓缓地走出了县医院的后墙,左拐向南。 棺材里。 楼宜台已经小便失禁—— 无法形容的恐惧,却让她的脑思维转速,从没有过的快! “我知道去年的大雾惨案,是怎么回事了。” “黄干部母女三人,之所以惨遭杀害,却没发出任何的声响。就因为她们是很清醒,却像我这样根本动不了,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任由这些东西,活生生的践踏致死。” “他们在喊吉时已到时,恭请新娘袭人,抬棺回府,是把我当作了小袭人。” “他们今晚迎娶的僵尸新娘,就是小袭人。” “可小袭人刚好不在家。” “他们把我当作了小袭人。” “我给小袭人打电话,谎称僵尸来了,是因为嫉妒她可以抱着崔向东睡觉,我却独守空房。” “可谁能想到,僵尸真得来了。” “却没有像上次在招待所那样,只是在我的门口蹦来蹦去,差点把我吓死。” “而是把我当作小袭人,要带我走。” “他们要把我带到哪儿?” “古墓!” “他们要让我在古墓内,躺在棺材里,被盘龙僵尸当作新娘肆意践踏。” “你们抓错人了!” “放我出来,放我出来啊。” “我以后再也不拿僵尸开玩笑了——” 楼宜台心中惊恐异常的大喊。 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吱吱呀呀的奏乐声,随着灵幡的随风飘动,渐渐消失在了白雾中。 除了老万爷儿俩,隐隐看到僵尸迎亲的队伍,抬着棺材来过又走了之外,还有别的人吗? 肯定有! 而且不止一个人,看到了这极其诡异的一幕。 毕竟袭人家的前面,就是县医院。 县医院的生意还是很好的—— 很多人值班的,病人、患者家属都听到了丝竹声,听到了“吉时已到”的声音。 甚至胆子大的人,都楼上的窗口,看到了被白雾环绕着的“迎亲队伍”。 可那又怎么样呢? 又有谁敢站出来,拦住“迎亲队伍”救下楼宜台? 没谁。 看到这一幕的人,只会慌忙缩回脑袋,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念:“泰山石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