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于大爷啊—— 崔向东打开院门,看到亲自提着两瓶好酒的于立心后,腿肚子软了下。 话说他家里,可从来都没来过这么大的人物啊。 尤其于立心,还是货真价实的天东第一人。 咋说呢? 只能用寒舍蓬荜生辉来形容! “于大爷,您来就来了,干嘛要提东西啊?这显得,有多么的见外?” 崔向东连忙把那两瓶好酒,从于立心的手里“夺了”过来,抬手请他赶紧进屋。 “妈的,这两瓶酒是我放在后备箱内,准备今晚招待从燕京那边过来的老朋友的。我拿出来就是挡挡面子,单纯的客气下而已。却被他给顺势收下了。什么东西!呵呵,崔向东啊崔向东,你敢收省书记的礼。行,你小子有种。” 于立心暗中骂骂咧咧,表面上却是和蔼可亲的大爷慈祥。 “于大爷,我来给您介绍下。” 崔向东带于立心进屋后,抬手指着袭人:“这是我妻子,秦袭人。其实您以前,可能见过她。” 这是我妻子,秦袭人! 听崔向东说出这八个字后,袭人忽然莫名的想哭。 她把女孩子起码的矜持,给亲自踩在脚下,强扭了崔向东这个瓜的最终夙愿,是什么? 就是希望—— 崔向东能在重大的正式场合,尤其是在于立心这种封疆大吏的面前,郑重介绍她:“这是我的妻子,秦袭人。” 商家幺公主的最终夙愿,不也是这句话吗? 简单地来说就是,袭人听崔向东亲口对于立心说出这句话后,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您好,于书记。” 袭人双手握住于立心的右手,明显欠身:“欢迎您,来我家作客。” “袭人同志,连夜前来打搅你们,还请谅解。” 于立心也很正式的微微欠身,给予了云湖崔系的女主人,该有的尊敬。 “请坐。” 崔向东请于立心落座时,袭人去泡茶。 站在门口的于欢,想了想走向了袭人:“嫂子,啊,弟妹,啊,不对。小姑姑,我来泡茶,您歇着。” 于欢张嘴间,就对袭人改变了三个称呼。 多有礼貌的孩子啊—— 可为什么于大爷的腮帮子,好像抽抽了几下呢? 不过想到自己和秦明道确实是称兄道弟、袭人又是秦明道的亲妹妹后,于立心的心中马上就释然了。 “崔向东同志,我这次专程连夜拜访,就是因犬子于欢在白天时,不遵从你这个领导的工作安排,当众顶撞你,来给你赔礼道歉的。还请你能看在我这个老父亲的面子上,原谅于欢的不理智行为。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立心说着站起来,对崔向东缓缓地弯腰。 于欢呆了。 来时的路上,他都不觉得父亲连夜来找崔向东,就是为了赔礼道歉的。 肯定有着于欢,看不出来的深意。 可是现在—— 当于欢看到身为天东第一人的父亲,竟然真给崔向东一个晚辈小年轻,鞠躬致歉后,内心顿时遭受了从没有过的冲击! 鼻子一酸。 泪水就不争气了流了出来。 于欢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抬头看着天。 他也终于明白—— 父亲不惜以天东第一人的身份,连夜带他来给崔向东道歉的真正含义了。 那就是希望—— 他亲眼看到这一幕后,能在瞬间明白很多东西,意识到父亲再怎么厉害,可未来终究还得靠他一个人走完人生;因此,他必须得在该有担当的年纪,像个男人那样的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