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接个电话。” 崔向东拿起电话,走出了值班室。 给他来电的,竟然是他那个把生下他来后,就很少管他死活的老爹:“向东,我是爹。” 崔向东—— 爹开门见山:“你把十七放了吧。” 崔向东皱眉。 “我知道,你拒绝你妈时就下定决心,要狠狠收拾下十七。” 崔国兴语气深沉:“但苏家因为这件事,两派争执的越来越厉害了。你妈虽说也恨不得让十七把牢底坐穿,可看到苏家这样子后,她心里也很难受。今晚饭只吃了一点,早早的就睡了。” 崔向东举着电话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半晌都没动。 嘟。 说明来意的崔国兴,陪着儿子沉默半晌后,也没说话,默默的结束了通话。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是秦袭人。 她看到崔向东举着电话也不说话,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老半天,就意识到遇到了为难的事。 走过来问:“谁来的电话?” “我爸。” 崔向东就把崔国兴说的那番话,如实给秦袭人讲述了一遍。 秦袭人皱眉:“不能放!如果当天抓,当天放,那个女人以后会更狂妄。” 她说的很对。 崔向东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轻声说:“我妈,现在心里很难受。这些年来,她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苏家。即便我给她还债十个亿,她也觉得让我外公失望了。” “那就放了吧。收拾那个女人固然过瘾,但远远比不上让你妈安心更重要。我去前面给林瑾打电话,让她来办理相关的手续。但我就算是放了她,也得在你和小楼走了之后。要不然,她看到你后肯定会当场嚣张。” 秦袭人说完,迈步走向了前面。 “秦袭人,好像对我妈的意思很重视啊,奇怪。” 崔向东抬头挠了挠后脑勺,回到了值班室内。 刚坐下,门开了。 上洗手间的楼小楼,甩着刚洗过的手,走了进来:“秦局呢?” “去前面了——” 崔向东刚说完,楼小楼忽然走到他面前,抬起右脚小皮鞋,踩在了桌子上,揪住裙摆:“看。” 看什么? 崔向东满头雾水,却下意识的弯腰抬头看去。 崔向东。 三个用笔写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呈品字形,在裙下看上去好像狂草。 刚写的。 只因楼县听秦袭人说,崔向东为了苏皇手握的那个把柄,竟然不惜丢前程去坐牢也要干掉她、确保楼县的前途这件事后,心潮澎湃下,再也无法控制,跑去了洗手间写下了这三个字。 楼小楼颤声问:“怎么样?” 崔向东实话实说:“字好丑。” 她说:“来!” 他问:“来什么?” 她催促:“快点!” 隔壁的红裙女人,满脸都是见了鬼的样子。 那双以往流光溢彩的眸子,也彻底的呆滞。 腿则不住的发抖—— 前面。 秦袭人等就在县局外的小旅店内的林瑾,火速赶来后,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丢过来了保释程序单。 别看林瑾是持枪保镖,自身武力值也很不错,可却很忌惮这位秦局。 她根本不敢多问,县局为什么要释放苏皇,只是虔诚道谢后,填写资料,交钱。 “你去旁边的会议室内,等着。哦,给她准备一身衣服。她可能会因无法上洗手间,你懂得。” 秦袭人对林瑾淡淡说了句,倒背着双手,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后面。 一开门—— “什么味?” 秦袭人皱了下小鼻子,问坐在那儿说话的崔向东俩人。 崔向东马上说:“那会儿,我就嗅到了一股子尿骚味,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