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楼小楼噌地站起来,抬手指着窗外:“挂在天上的太阳,依旧向外散着毒辣的光!田野里的玉米,叶子全都打卷!居民饮用水,开始浑浊等等反常现象,难道还不够我笃定,特大旱灾已经临头?难道,你们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整天坐在办公室内,捧着茶杯在报告上书写太平吗!?” 她确实怒了。 当前的楼小楼,就是一只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的金钱豹! 再也不管啥官场斗争的艺术,不艺术的了。 只想用最刻薄的语言,来攻击这些躺平式干部。 砰! 在云湖县有着绝对权威的刘启昭,再也无法控制,猛地抬手,拍案而起。 吓得吕宜山等人,都打了个冷颤。 楼小楼却凛然不惧。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除了死撑着,再无退路。 “楼县,并不是只有你自己,才心系全县群众的利益。” 刘启昭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也不是只有你,去走访全县13镇。当前全县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实在没什么闲钱,因某些同志的危言耸听,就白白的浪费掉。” 他终于还强行忍住了滔天的怒火。 看在楼小楼是个女人的份上—— “散会!” 刘启昭冷冷的说完,快步出门。 短短十秒钟后,会议室内就只剩下了楼小楼。 她不住的轻咬嘴唇,脸色阴晴变幻不定。 半晌后,她拿起电话:“路雪,备车,我们去青山!” 青山市政府大院。 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于怀明,接到了云湖县副书记吕宜山的电话。 于怀明现年41岁,风度翩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学者风度十足。 可惜命不是太好。 他妻子去年刚去世。 刑怀明上周刚从燕京进修回来,据说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去某市担任市长职务。 “我知道了。” 刑怀明听完吕宜山的汇报后,淡淡的说了句,就结束了通话。 他吩咐给他倒茶的秘书:“云湖县的楼小楼同志,如果来找我的话,就说我没空。” 秘书愣了下,点头:“好的。” “青山大旱?真是不可理喻。听说秦家那个什么秦峰的档案,都被扣死在了省委组织部。秦家的人,不该低调点吗?” 一个小时之前,刚接到吕宜山电话的于怀明,无声嗤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了话筒。 电话接通。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我是粟颜,请问哪位?” “粟大夫,我是于怀明。” 于怀明和粟颜说话时的语气,成熟稳重还柔和:“我一个外地老同学的父亲生病了,求到了我的头上。请问您明天有空吗?我想在中午时,带着老同学去找您吃个便饭,请您听听他父亲的病情。” “于副市长,您客气了。” 粟颜客气的说:“吃饭就免了,您随时可以带病人过来找我。” 又和于怀明客气了几句后,粟颜才结束了电话。 她放下话筒,拿起笔正要写什么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翻了下月份牌。 明天的月份牌上,记着一行小字:“他今天抽线。” 他是谁? 粟颜抿了下嘴角,拿起话筒拨号。 电话很快就通了。 粟颜客气的询问:“请问,这是彩虹镇镇长办公室吗?” 彩虹镇的镇长办公室内。 崔向东正在做策划娇子集团扩大规模的计划书。 他随手接起电话后,眼睛还盯着计划书,回答:“是的,我是镇长崔向东,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那个温柔的女声反问:“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嗯? 崔向东愣了下,下意识举起话筒放在眼前看了眼,再次放在耳朵上,抱歉的语气:“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