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钱,都藏在短裤的小布袋里了(这是她刻意缝上的。她去县城读书时,就是把生活费藏在这儿)。 当着崔向东的面,她必须得解开布条(这年头的农村人,基本都是用布条当腰带的),闵柔又羞又紧张,手也不住的哆嗦。 就是解不开那个扣了。 抬头看架子上那些服装的崔向东,不耐烦的催促:“快点拿出来啊?罗哩罗嗦!” “马上,马上!” 闵柔用力一拽。 拽了半天—— 就在崔向东再次催促时,闵柔带着哭腔的说:“叔叔,我的腰带解不开了。” (外表清纯的闵柔) 啥? 你的腰带解不开了? 我让你拿钱,你解腰带干啥? 崔向东被闵柔那句话给整懵了,刚要再问什么,却看到她急得竟然轻轻跺脚,长长的眼睫毛上,有泪珠挂了上去。 崔向东恍然大悟! 他怎么会忽略了当前年代,大部分的乡下人出远门时,都会在贴身裤衩上缝上个小口袋,用来装钱的习惯呢? 如果他早就想到,闵柔也可能会用这种方式,随身携带那两千块钱的话,崔向东就不让她带钱了。 可说啥都晚了。 闵柔在熙熙攘攘的市场内,藏在崔向东的怀里拿钱时,因又羞又紧张,一时间把当腰带用的布条,给系成了死扣。 这事搞的! 就算暂时不给她买衣服,可她也得解开腰带的。 不然怎么解手? 可到处是人,也不知道厕所在哪儿。 崔向东很是头疼,只能柔声安慰她别紧张,慢慢解,不着急的。 白搭。 就算闵柔不怎么紧张了,可那个死扣太紧,怎么也解不开。 卖衣服的老板,又一个劲的催:“喂,我说你们究竟是要啊,还是不要?不要赶紧的去一边,挡着我的摊位算怎么回事!” “叔叔,帮我。” 闵柔额头顶在了崔向东的心口,带着哭腔,不住的轻轻跺脚。 “唉,你都解不开了,我怎么解?” 崔向东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抬着头的盲解。 怎么着也解不开。 烦了! 直接伸手贴着闵柔的小腹—— 闵柔觉得自己要死了。 只等崔向东终于找到那个,藏在最安全的地方的钱包,支付给老板的钱,拿着衣服拽着她走出老远后,她才渐渐的回过了神。 崔向东倒是一脸的坦然淡定。 有道是在医生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性别。 那么在崔向东帮柔儿取钱包时,也不会太在意什么。 只要君子坦荡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龌龊事! 十点多。 崔向东才带着大包小包拎着的闵柔,回到了车队前。 检出几个包,丢给了老楼:“老楼,你去旁边树林里,把衣服换上。小心点,别把墨镜给掉了。” “还有墨镜?” 正要埋怨前女婿啰嗦这么久才来的老楼,顿时龙颜大悦,包着那几个包,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小树林内。 老楼的身材个头,和崔向东差不多。 都是玉树临风形的—— 崔向东就按照自己的身材,帮老楼置办了一身,花钱不多、看上去却很上档次的行头。 他又让闵柔去车上换衣服,自己走向了王朝的箱货。 崔向东再次和王朝商量了下,具体的卖鱼计划。 就是他和闵柔、老楼三个人先去水产市场找买家。 找好买家,谈好价格后,再回来找王朝。 这样可以避免,买家看到他们车上装了这么多的货,会趁机压价(不及时卖出去,会有大批的黑鱼死去)。 “哦,对了,老王。” 崔向东又递给王朝一根烟,说:“无论今天能不能全部出手,你和兄弟们都在这边多耽搁一天。我准备买点货带回去。耽误的误工费和车费,一切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