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撩起屁股打针,所有的妇人和姑娘都跑了。 沈良有些无奈,自己是个男子,虽然医生面前无性别,但在患者眼中有。 “沈大夫,打针难吗?” 晚上,段卿眠主动找到沈良。 沈良一个人一天打不了太多人,所有的女性又不愿意打针,宁可病死也不去。段卿眠便想着,自己学着给女性打,或许她们能够接受。 得知她想要学着打针,沈良诧异的看着她。 沈良觉得自己这几天面对皇帝和皇贵妃,惊讶的次数似乎有些多。 实在是这两人给人的感官与第一次见他们实在相差太多。 “能是能,不过需要学,可能需要时间。” “你教我,我可以学。” 沈良不由看向穆九州,见他并没有意见,甚至一点不愉快也没有,“皇上的意思——” “眠眠想要做的事情,朕支持她。” 有了穆九州毫无条件的支持,段卿眠立马着手去学习。 算是紧急特训,锻炼了两天,又有穆九州眼睛一闭,豁出去给她做实验,可算是出师了。 “皇贵妃娘娘你为我们打针?” 妇人往她身后看看, 确定没有别人了, 惊讶的问道。 “是,沈大夫的药房中没有医女, 我已经经过学习,你们就交给我。”段卿眠解释,“可能技术没有沈大夫好,但也是出师了, 大家放心。” 妇人们纷纷进屋, 一个接一个,从一开始还有些缓慢,逐渐上手之后,便越来越快。 穆九州远远的看着紧闭的房间, 摸摸自己疼痛的屁股, 有些欣慰。 不枉朕这两日受的皮肉之苦。 沈良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低头继续给这些没有感染的人群打疫苗。 整整忙活两天,段卿眠活动着有些酸胀的手, 松了口气。 “可算是都打完了。” “辛苦娘子。”穆九州忙将她的手拉过来,为她活动手指。 “嗯,要抱抱。”娇气的说着,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下一秒,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陛下可是查清楚了,城西所有人都打过针了吗?” “便是路上的乞儿,朕也命人将其带过来打针了。沈大夫今日打完应该就差不多。” 打完针,段卿眠感觉城西的整个氛围都好起来。 从沈良进入城西到现在, 已经过了五天。 轻症患者身上的水痘都已经干瘪结痂, 重症患者亦是能够下床走动,高烧退去。 “相信过不了多久, 咱们就能出去了。” “朕觉得这里待着挺好, 虽然吃住都一般,但比在宫中住着舒服。” 两人梳洗一番, 走在街道上。 段卿眠轻笑, “等皇上能够将江山交托给下一代的时候, 咱们就从宫里出来, 游历天下,可好?” “好。”穆九州眼睛一亮, 对未来期待起来。 晚上,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沈良那边所有人都打完了针, 难得轻松的坐下来与两人聊天。 “说来也奇怪,对沈大夫不了解,我却一直相信你一定能够救下大家,沈大夫也没有让我们失望。 好奇沈大夫这些东西是哪里学来的,竟是如此有效果。” 面对段卿眠的疑问,沈良有些迟疑。 “草民家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本不会到赤炎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便来了这里。这些医术都是从那个地方学来的, 只是在这边就显得有些特别。” 有些好奇,段卿眠还想再问, 嘴巴动了动,又不问了,“原来如此, 倒是有些好奇沈大夫的家乡是哪个国家,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太远了,远到连草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去。” 有些惆怅怀念的语气。 穆九州为段卿眠吹凉了热汤, 递给她,“已经不烫了,你吃点,最两天太辛苦,需要好好补补。” “谢谢陛下。”对着他灿然一笑,段卿眠接过碗。 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将整碗都喝下,穆九州露出满足的笑。 看着两人的互动,沈良有些恍惚。 “皇上和皇贵妃感情真好。相互珍惜的感情才会长久吧。” “沈大夫这话说得好像有过这样的经历,你可是有夫人?” “夫人……有。” 没想到是真的有夫人,段卿眠问道:“怎么从未见过她?” 沈良轻叹一声,“因为一些理念不合,那时候我们经常吵架, 我也不愿意迁就。若是知道人生无常, 那时候便应该顺着她。 向上走是人之常情,以前我总觉得她太功利,现在想来她跟着我没有享过福, 实在太委屈她了。 若是能再来一次, 我一定会改掉这个问题。” 听着他说着自己的事情,两人都安静的听着。 “那她现在可是还在?若是在,便还有改正的机会,沈大夫若是真的喜欢她,可以将她去追回来。” 段卿眠道。 沈良摇摇头,“我也不知她如今在哪里,从来了这个地方,我便与她失散了,开这个医馆也是为了寻找她。希望她看见这个名字,能够来寻我。” 难怪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段卿眠恍然大悟。 “沈大夫可以跟我们说说她的长相,我们也叫人帮你找。” “我也不知她如今长什么模样。” 疑惑的看着他,穆九州道:“你们不是夫妻吗?” “是啊,三言两语很难说清,请皇上不要再问。” 即便是面对皇帝,沈良依然没有普通百姓那种尊崇,像是面对一个寻常人,说话和是自然。 穆九州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便没有再追问。 “不记得她的长相也行,她平素有什么特点也可以说说,叫人注意一下也好。” 沈良想了想,“她或许会说会做一些这边没有的东西。” 这个范围就有些大了,有些难找。 “皇贵妃,草民有个问题。”忽而,沈良转头看着她,认真的问道:“火遍大江南北的火锅烧烤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一瞬间,脑中闪过千万个念头,段卿眠与穆九州对视一眼。 “不是。” “那你是从哪里学来的?”着急的想要去抓她的手,快碰到了又慌忙换成抓桌子。 “是——从我的妹妹手中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