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些年的辛苦,微臣们都看在眼中,又岂会有这种想法。”忙否认,王书林心中犹不服气。 “朕相信有这种逆贼想法的只有王焕一人,丞相也是被此逆贼蒙蔽,如今朕已经将这大逆不道的王焕给责罚,下大狱便罢了,丞相先带回去,朕会派御医上门诊治,毕竟他也是王家人,朕不能太狠心。” 三言两语将王书林的话的全都堵了回去,好的坏的都被他说了,若还要指责他私自动刑,便会被认为如王焕这般对太后不满。 “老臣替王焕谢过陛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王书林还是第一次在穆九州的手中吃瘪,带着一肚子的怒火离开。 随王书林离去,穆九州果真是派了御医前去诊治。 等到第二天一早御医前来复命,昨晚王焕突发高烧,等到天未亮,人已经没了,王家如今在准备听他的身后事。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穆九州正在卿云宫陪段卿眠用早膳,闻言夹菜的手顿了顿,惋惜道:“王爱卿虽不尊太后,但文采斐然,没想到竟会因此丢了性命,倒是朕的不是了。” 段卿眠柔声安慰,“陛下莫自责,是那王焕命该如此,大狱中那么多受酷刑的罪犯,受了刑不也能活下来嘛。” “大抵是天妒英才吧。”穆九州感叹一声,往段卿眠的碗中夹了片云腿,“吃,吃完了朕去王家瞧瞧,你就在宫里好好休息。” “陛下要去王大人家中?”赖成双惊讶的问道,“那王家现在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王家也算是朕母后的娘家,虽说王焕言谈不敬,到底是朕的臣子。”很是大方的回答。 穆九州背着赖成双,让他一时也不知皇上说的是否真心。恭维道:“还是陛下宅心仁厚,合该天下归心,老奴也与有荣焉。” 段卿眠胎膜觑了赖成双一眼,只要皇上在他面前多做几次正事,相信赖成双便会开始想方设法的让他分心,专注玩乐。 赖成双这些阉党目前还不足为惧,在他们未成气候之前,应当先解决他们。 送走穆九州,皇后那边便立马有人来请了,一路上都盯着段卿眠,直到送至坤和宫。 除夕越发的临近,宫中挂起了红灯笼,为沉闷的后宫带去了一丝鲜活生动的色彩。 到了坤和宫,却是没宣她进殿,宫女说进门通报,谁知进去就没再出来。 整个坤和宫静悄悄的。 “外头这般冷,娘娘连手炉都不曾拿一个,若是在外头干等几个时辰,身子如何受得住。”辛竹担忧不已,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黎阳殿的大门。 “急什么,来都来了。”丝毫不见烦躁,段卿眠看向外头渐渐飘起的雪花,伸手接了几朵,晶莹的雪花很快便融化在手掌中。 上一次她无视皇后的刁难,跑去找穆九州求救,反倒让皇后便被皇上发作一通,自是被她给恨上了。 这些天皇后按兵不动,等穆九州离开皇宫,第一时间便将她给带过来,可不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嘛。 皇后没做什么孽,错的是她的身份,以及她那份在皇帝面前我乃王家人这种认知带来的自傲的底气。 加上此次王焕被打身亡,皇后自然也是得到消息了。 昨天打的就是她想看前三甲卷子学写文章的理由,换而言之,王焕可以说是因为她死的,皇后自是要借此惩罚她。 段卿眠心中透彻,皇后不会善罢甘休,还不如先陪她玩玩。 她身上只在出门时着急的穿了件斗篷,站在外头没一会便感觉手脚冰凉僵硬,冻得都有些发疼。 身子上不舒服,脑中的想法便杂乱起来,也不知李南星兄弟有没有到明化寺中。 她临走前已经给了五百两银子,请求方丈如果他们兄弟过去,帮着照顾一下。 现如今王焕一死,也算是给了李南星一个交代,若是下次再见他,希望皇上能够将他们两兄弟收服。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了可用之人。 只是单单靠两个人,也撼动不了根基深厚的王家,久居深宫的太后嘴里说着还政陛下,事实上所有的大事仍旧由她决策,而她又是王家最强大的后台。 若是想要王家倒台,太后和皇后都是需要先解决的第一人。 想着之后要走的路,时间也没那么难熬了。 “皇后娘娘召见卿贵妃,劳贵妃久等。”方才一路上盯着她的宫女从殿中走出。 段卿眠冲她翻了个白眼,连门也不进,竟是转身就要走。 “卿贵妃准备去哪儿?皇后娘娘还在等着你呢。” 大概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蹦出几个五大三粗的妇人拦住了她,神情傲据。 “皇后娘娘这是像是在防贼呢。”柳叶眉轻挑,诱人的双眸春光流转,潋滟粼粼,“正好本宫在外头站累了,也该进门烤烤火。” 脸上并无异样,迈步进门。 此时方才发现里头竟然还坐着后宫不少妃子,难怪要将自己叫来,为了找回自己当初的场子,今儿怕是不能善了。 “参见皇后娘娘。” 实在是太冷,段卿眠走到火炉边上站着烤手,“皇后您别介意,外头实在太冷了,本以为您还在梳妆,臣妾也该等,没想到还是臣妾想得太简单,原来皇后娘娘只是单纯的将臣妾给忘了。” 这话似是为皇后开拖,实则是在讽刺皇后,皇后又如何听不出。 看着段卿眠那红润的脸颊,娇媚的容颜,皇后心中越发的怒火中烧。 “混账,本宫面前,岂容你一个妃子放肆!”皇后大骂一声,手中的茶盏冲着段卿眠的脸便扔了过去。 稍稍往边上迈了一步,茶盏划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臣妾对皇后娘娘尊重爱护,又岂会放肆。”认真的转头看着上首的皇后,段卿眠悠悠的回答道。 皇后不欲在与她多浪费唇舌,直接道:“你前两天哄骗皇上出宫,将皇上置于危险之中,这事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