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一座庙宇内,一位身着华丽的夫人此时正在生产。 “夫人用力啊。”产婆看着脸色苍白的妇人焦急的说道。 一旁的丫鬟也紧紧抓着妇人的手,声音颤抖“夫人用力啊。” 此时床上的妇人早就没有了力气,惨白的脸颊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产婆见此忙道“快去换盆热水。” 丫鬟脸色也白的吓人,忙起身颤颤巍巍的端着盆去打水,产婆抓住妇人的手“夫人,您一定要用力,现在先保存体力。” 妇人艰难的点点头,不一会丫鬟回来了,她将水放在一旁,而这时妇人又开始阵痛了,产婆忙道“夫人快用力!” 这位夫人咬紧牙关,口中的白布都沁出了些许的血迹,她仅仅抓住被子努力的用力终于在产婆的一声“生了生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整个产房。 妇人瘫软在床上,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身边的丫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忙给这位妇人擦去额间的汗水。 产婆此时抱着孩子来到妇人身边笑着道“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这位夫人生产本就很累,脸上如今都未曾恢复血色,但也坚持看了孩子一眼,然后抱了抱这才体力不支睡着了。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个丫鬟,跟一个产婆,还有少数的五六名随从,所以在这个丫鬟还有产婆出去之后,一个大胆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了她的房间。 女人到是有几分姿色,她呼吸有些重,手心里也都是汗,看的出来是因为过度紧张。 刚刚她就在外面听见了里面女人痛苦的声音,床上的妇人一身华丽衣裳,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这刚刚出生的孩子都被上好料子做的被子包裹着,粉雕玉琢的很是好看,并没有其他婴儿刚刚出生时的皱皱巴巴,可看出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女人看着被子上用上好料子做成的小被包裹住的女娃,在看看自己怀里熟睡的女婴。 同人不同命,凭什么她的孩子就要过苦日子,女人眼中露出一抹不甘,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生了出来,深深的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女娃,女人心一横将自己手里的孩子跟床上刚刚出生的婴儿掉了个个。 做完这一切女人好似刚刚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冷不丁回过神,她眼神出现了慌乱,但是最终慢慢平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包在上好的被子里女人眼中露出坚定的神情,她极为不舍的看了眼床上的孩子,狠心转身抱着怀里刚刚出生的女婴离开了,而这一切没有半个人发现。 十二年后,大夏国天高皇帝远的边城一个小村子里; “爹娘,雪儿求你们不要把雪儿送去抵债,我会努力赚钱贴补家用,我一定会帮家里还赌坊的钱,爹娘求你们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女孩哭泣的声音让人听着很是心疼。 地上的雨水堆积,道路有些泥泞,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透着一丝深秋的凉意,大家多少都添了些厚衣,但是此时跪在泥水中的女孩单薄的背影正在发抖,细看她身上也只有一件已经洗的泛白的单衣,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在如今的季节穿一件单衣也受不了。 一大早上余庆山被几个赌坊的人带回来,而这个时候也正是村里的人大多都起来的时间,本来正在吃早饭,不曾想一声女孩的哭诉,整个村子的人都忙赶去看戏。 余庆山这些年染上了赌瘾,村里人也都劝说过,往年跟余庆山走的近的也都在这几年疏远了他,他们可不敢跟赌鬼接触太近,万一哪天赌输了牵扯上他们怎么办,他们可不想惹得一身腥! 如今有了这一出,村里人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但是当大家看到那个跪在地上,此时正苦苦哀求父母不要将自己推出去抵债的余雪时,他们心里还是很心疼,也感到无奈。 这附近几个村的谁还不知道余家这个小女儿在家里过得有多艰难,如今父亲在赌坊赌输了钱还不起,却还要将这女儿推出去抵债,大家有心要劝说,但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在不忍心也只能看着。 “家里没钱替你爹还钱,你总不能让你哥去抵债吧,再说我们家里本来就穷,你去了说不定还有机会过上好日子。”李凤娇脸上半点不舍跟不忍心都没有,说出的话让村里围观的人都觉得气愤。 余雪摇头痛哭使劲拉着李凤娇的衣袖“娘,我不要去过什么好日子,我只想在家里跟爹娘在一起。” 李凤娇狠狠地掰开余雪紧紧揪住自己衣袖的手指“今天你不去也不行,你若是不去你爹就会被人打死,你爹要是没了我们这个家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村里的人心里都有些愤愤,余庆山一直在外面赌没钱了就回来要,家里如果没有就发脾气摔东西,摔完了直接走人,这几年余庆山虽然也回来但是跟没有这个人有什么区别。 如今李凤娇说出没有你爹这个家怎么办的话不觉得牵强?这几年里外都是余雪在干活,地里的活余雪起早贪黑的干,回来还要给家里人做饭,做完饭不能吃还要去喂家里样的鸡。 李凤娇甚至从不让她上桌吃饭,九岁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是他们吃完她才能吃。 而且她每顿都吃不饱,哥哥跟母亲吃完有剩下的她才能吃,如果没有她甚至连残羹都吃不上只能饿肚子。 余雪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都不喜欢她,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她不是没想过,小的时候也问过母亲为什么,但是她等来的不是母亲的回答而是一顿毒打。 从那以后余雪便习惯了逆来顺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家里的人要将她推入火坑! 赌坊那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啥样的人都有,她去那里怎么可能过上什么好日子,那是跳进了地狱陷入了泥潭难以翻身。 余雪见李凤娇如此决绝半点也没有不舍她这个女儿,眼中也没有一点心疼“娘,我是你的亲闺女啊,你怎么能将我推入火坑?” “雪儿,你也看到了,娘也不想,可是如今有什么办法呢,赌坊的人在这里,我们没钱还给他们他们就要打死你父亲,我总要先将你父亲赎出来不是。” 余雪可看不到李凤娇说这话时有什么无奈,她虽然其生气余庆山出去赌,但是拿她这个女儿去抵债她也没有半点不舍不愿,听到可以用余雪去抵债甚至李凤娇的眼中还亮了一瞬。 “行了哭哭啼啼的,你跟着我们回去只要你听话,保证你能够过上好日子。” 余雪满眼失望的看着跟她最亲的亲人,一听赌坊的人如此说还过来拉她,余雪眼中再次露出恐惧的神情“不要,我不要跟你们去,我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爹娘你们快救救女儿!” 她的爹娘好似没有听到她的求救一般冷眼看着,而且她的哥哥余程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她如今这样好像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快感划过。 李凤娇带着余雪回来的时候他便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自己的妹妹,但是他这么多年却什么也没说,虽然小孩子的相貌很难辨别,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妹妹长什么样。 并且母亲抱回来的婴儿明显是刚刚出生,而他的妹妹余雪已经出生两天了,与刚刚出生的孩子还是有区别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么样了,但是他也不会将对自己妹妹的宠爱给这个冒牌货,所以即便余雪很小但是余程就是欺负她,每次都给余雪欺负哭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求着他不要打她他才住手。 最后余雪还是被几个赌坊的人拉走,只是才要出院子们余庆山突然叫住几人,余雪以为余庆山是要几人放过她,没成想余庆山只是鼓足勇气叫住几人要欠条。 为首的男人不屑的把欠条拿出来仍在地上,余庆山点头哈腰的捡起来然后看着几人带着余雪离开,余雪满眼希冀的看着余庆山,但是余庆山却半个眼神也没有瞧她。 终于余雪眼中的光消失了,她如同傀儡般被几人带来了镇子上的赌坊,然后从后门进来关进了一间柴房里。 余雪就这么呆坐着,直到晚间有人开了锁端着一碗饭走了进来,饭里面只有几根青菜连点荤腥都没有“吃饭吧。”男人把碗放在地上粗矿的声音传入好似失了魂的余雪耳中。 余雪猛地回过神来,她防备的盯着眼前大胡子男人,男人眼神凶恶,见她不吃“你如果识相就把饭吃了,听话才能免受皮肉之苦,可别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