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皇子是目前唯一活下来的皇子,现年五岁,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唯一继承人。 在这种情况下,卢徽就站在了外戚这一方。 就连原本疯狂跟外戚争权的宦官,眼瞅着老皇帝不行,也跟外戚统一了战线。 后来的事情,就是两方合力干掉燕王,共同推举小皇子成为太子,只等着老皇帝一咽气,就接手皇权。 然后,老太监来了幽州,被柴映玉鬼使神差的被干掉了。 现在外戚丢了一个合作对象,又得到风声说,其实老皇帝还有一个皇子流落民间,而且跟宗家有关 系,这才让卢徽动手,把火往宗家身上引。 也就有了卢婉儿夜袭花药,却在现场丢下一块禁卫军令牌的事情。 卢婉儿开始的时候还死活不说这个事儿,被狂扇几十个耳光,衣服一扒,就痛哭流涕着直接把什么都交代了。 柴映玉得到这样的消息,便更加确定花药的失踪跟宗家脱不了关系。 看一件事,得看谁获利最多,武林大会,获利最多的明显是宗家。 隐风十有八九就跟宗家是一伙的。 如果隐风跟宗家是一伙的,那花药一定没事,宗家人行事,得顾及宗沐,如果杀了花药,会伤了宗沐的心,宗老太爷不敢。 虽然吃情敌的醋,然而,相对比能保她平安,这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柴映玉失神的嘟囔:“她一定是吃不饱,穿不暖。昨儿小爷做梦,梦到她正蓬头垢面的在跟一只野狗抢东西吃。” “梦都是反的。”紫电安慰。 柴映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扬起声调:“不可能是反的,梦里她还跟小爷哭诉那个狗屁的隐风是个大魔鬼来着。” 如果是反的,她岂不是很喜欢隐风? 紫电便不敢吱声了,这事儿吧,按照花神医那个招蜂引蝶的体质来推算,隐风保不齐又是一朵烂桃花。 如果真实情况是他家公子日夜担忧,那边花神医一路轻松谈情说爱,公子怕是得疯。 别说话,憋住。 柴映玉派了大批人去寻找花药和隐风的行踪,等待着焦急心烦,他决定去找鹿晏帮个忙,之前鹿晏就给他推算过,说他们还有一桃花劫。 这次的事情,卢婉儿让人骗出花药,最后被隐风给劫走,还跟宗沐有关系,完全可以算是一场烂桃花劫。 鉴于此,映玉公子不由对这位玄门门主的话又信服了几分。 说风就是雨,当天下午,映玉公子就来到了鹿晏夫妇隐居的小院子。 鹿晏已经沏好茶等候多时,两人见面,一个目的很明确,另一个已经猜到了对方为何而来,自然也没多寒暄,直接卜了一卦。 柴映玉轻车熟路,很快就成了一卦。 鹿晏望着卦象,掐指一算,直接言明:“龙气昌隆之地,去京城看看吧。” 这位玄门门主绝对是柴映玉见过最直接了当的算命先生,完全没有拐弯抹角,故作高深。这大约就是玄门和野狐禅的区别吧。 “她此行是否有危险?” “没有。” 柴映玉大喜,拱手再拜:“多谢门主帮忙,以后但有吩咐,尽管开口。” 鹿晏只说都是应该的,甚至连柴映玉带来的金银珠宝都没收。 玄门门主的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意了? 正在这时候,鹿晏的夫人抱着孩子出来。 柴映玉看了那孩子一眼,想到上次来鹿家还是跟花药一起,回去的路上花药还跟他说,那孩子长得好看,他还想,以后他们的孩子肯定比这孩子长得还好看。 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落。 “令公子的病,好些没有?”柴映玉关切一句。 鹿晏轻笑:“托福,好了很多,以后还得多劳花神医。” “等找到她,我们再一起前来道谢。” 柴映玉也没在鹿家多待,有了鹿晏的话安心,他直接回了幽州城小医馆养伤。如今身子还是很虚,一时半会也去不了京城,就是去了也干不了什么,先把伤养好。 他的伤倒是比之前恢复的迅速不少,大约是没人疼的孩子自愈能力都会变强吧。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一晃三四天又过去了。 花药和隐风经过一路的快马加鞭,颠簸辛苦,终于到了京城。 京城,繁华富庶之地,自不是别处可比,街上行人很多,马车也很多,街道两旁的店铺十分兴旺。秋意很浓,夜幕降临,早早的都掌上了灯。 这些是花药都没看到,因为还没等进城,她就被隐风敲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药中途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次,还在车上,一颠簸,又晕了过去。 花药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灯火辉煌的卧室内,卧室很大,顶寻常人家十来个卧室那般大,室内装饰非常豪华,花药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依旧被这件屋室的奢华给惊到了。 深已经深了。 屋子里点着上百根蜡烛,都用琉璃罩罩着,照的室内很明亮,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屋子里的珠帘、帷幔飘动,很诡异,透着股子阴森。 花药脑子一懵,这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隐风那个恶魔终于对她下了杀手? 他以为杀了她就能不还债了? 休想,她就是托梦,她也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家映玉公子。 以上,花药心理历程。 花药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残忍的直接扔在了冰冷的地上,地府人员也都是这么无情的吗?难怪她浑身发冷。 诶?不对,她的影子在晃荡,不是鬼。 没死?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脑瓜顶传来。 “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四千,别等,即便再有一更也会很晚,么么么哒。 第69章 棋逢对手 “谁?” 花药立刻警惕的站了起来。 因为晕的太久而她起的又太急的缘故, 踉跄一下, 差点摔倒。 “走近些来。” 声音是从珠帘后雕花大床上传来的。 花药望过去, 隔着珠帘, 可以看到床上似乎躺坐着一个老人。 明明声音很苍老, 而且从气息上来判断, 也很虚弱, 但是这声音却极具威慑力, 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花药心里砰砰直跳,豪华的屋室,声音苍老的老人,夜黑风高的夜。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开端。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先看看再说。 花药依言往前走,撩开珠帘,走进了内室。 这下全看清楚了。 床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很虚弱,是一种行将就木的虚弱,骨瘦如柴, 眼窝深陷,眼睛些微的浑浊, 看人的时候, 像是隔着一层什么。 “你就是花药?” 花药愣愣点点头:“正是。” 老人用目光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很失望。他最优秀的儿子怎么会看上如此平平无奇的女人? 花药被审视的目光扫视, 十分别扭。 “请问,这里是哪里?” “皇宫。”老人说。 如果这里是皇宫,那眼前的这个老人,岂不就是那个吊着一口气死活不咽下的老皇帝? “您不会是皇上吧?”惴惴不安。 老人反问:“怎么,不像?” 花药啪唧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瞬间吓出来一身汗,她这种怂唧唧的人,都能叫老太监一声“老人家”,面对权力如此之大的人,当然更怂。 “没没没,很像,啊,不是,我是说,看您目光炯炯、精神奕奕,一看就非凡人。” 看着花药出糗,老皇帝闷笑出声:“倒是有趣,你到朕跟前来。” 花药忙不迭的爬起来,迈着小碎步恭恭敬敬地来到老皇上跟前。 老皇帝眼皮微抬,把干枯的胳膊往前一伸。 “你给朕把把脉。” 花药觉得自己怕是大难临头了。 老皇帝叫她来,不会给他调养身子的吧? 传闻中这个老皇帝昏聩无比,亡国之君那一套他都喜欢,特别是纵欲过度,嗜酒如命,早就玩虚了身子。 观其面色,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像。 人身体讲究然的是阴阳调和之精气,本来人过中年,随着年纪的增长,身子就会变虚,他再能折腾,到现在根本就是回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