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知熠他们离开以后,都清还有点小惆怅。 他揽着安淮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两个去玩吧。” 少年淡淡抬眸,蕴含笑意:“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都清叹口气,看向连姝。 步京韵紧紧贴着连姝,她们两个在说着话。 都清:抢不过,算了算了。连姝也不能和他玩。 果然,炎知熠他们走了以后,就没人和他玩了,都清拿出小手帕擦了擦莫须有的泪水。 目光瞥见了那个还在晕乎乎说着胡话的白团子,他上前几步将醉醺醺的白团子抱到怀里,直接将白迎拐走了,“那我和白迎玩。” 连姝正欲说什么,招财就扯住想要溜走的都清:“道歉,给安淮道歉。” 都清撇撇嘴:“可是他都占了我的便宜了,我还要道歉吗?” 招财的爪子又抬高了,冷冷道,“道歉。” 都清撇撇嘴:“你真的变了,招财。你以前还是个窝我怀里啃萝卜的乖宝宝鼹鼠,自从连姝来了以后,你现在反过来开始打我头了。” 他愤愤不平:“你为什么变了?!变得这么彻底?!这是家暴,家暴懂不懂?!我要告到中央!” 招财冷笑。 对比那群乖孩子,这个叛逆的三百岁老小孩格外皮实。 刚开始跟个社恐一样羞羞怯怯交朋友,交到了朋友以后手和嘴都贱贱的,彻底放开了,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人。 招财怒从中来,只想给这个老小孩开个窍。 安淮睫毛微颤,他温和询问:“连姝,那「叫爸爸」是什么意思啊?” 都清反应过来,他急得跳脚:“你还说你没学会,你就是存着心想要占我便宜!” 当时怎么教也教不会,可是刚刚那三个字,小黄毛说得可是字正腔圆。 都清想要暴走。 都欺负他,都欺负他!没王法了! 招财摁着他的头,“道歉,快点道歉!要不然负荆请罪!” 都清的脸被摁在了白迎的毛毛里。 他痒痒的,想要去挠。 最终他迫于招财的淫威,极不情愿开口:“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闷声闷气的,中途还吸入了一嘴毛。 得到释放后,都清感觉自己吃了一嘴毛,不停地咳嗽。 乖乖,白迎是个绒毛怪吗? 大热天的也这么多毛。 都清眼睛滴溜溜一转,有了新想法。 不纠结其他的事情,他抱着白迎就往回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夜晚。 步京韵睡下后。 连姝蹑手蹑脚出了门,她走过宽敞的客厅,看见了在一旁端坐的安淮。 似乎是在等她。 连姝下意识走过去。 安淮站起身,“要去修炼吗?” 连姝摇头:“想起来一些事情,出来走走。” 但是看见了安淮,她的想法就变了,侧眸专注地看向那个精致的少年。 连姝问:“你现在想吃小蛋糕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安淮有些猝不及防。 少年轻点头,满眼都是惊喜,“想。” 连姝想到了什么,她笑出声:“听说伯母把你的蛋糕和甜点都拿走了。” 安淮有些小委屈,却故作没事的模样:“嗯,拿走了,但是伯母吃的话没问题。” 连姝很是郑重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安淮。” 只是一眼,安淮就看懂了连姝的眼神,他叹口气:“你知道了啊。” 连姝往厨房走去:“猜到了一些。” 安淮问:“那连姝打算怎么办呢?” 连姝脚步微顿:“看看伯母的选择吧。” 几句话的功夫,安淮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步京韵没有将她的计划给连姝说,连姝只是知道了她和步京韵之间的关系。 那这个计划,他也不想让连姝知道。 而且……连姝看起来还没有接纳这个新身份。 少年抿紧唇,站直了身子:“那你会觉得困惑吗?” 他自作主张将连姝的母亲带过来了…… 他不希望连姝烦恼的。 连姝淡笑着,目光直直看向他:“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谢谢你,安淮。” “所以今晚给你做小蛋糕。大蛋糕也可以,我这里材料还很多。” 安淮往前迈步,跟着连姝:“……小的就好了,大蛋糕需要分着吃一次才能吃完,小蛋糕我一个人就能吃完。” 他谁也不用分。 连姝停顿了片刻,“大蛋糕为什么要分?自己吃也可以的。” 连姝询问识海里的扶疏。 “这样就可以了吗?” 扶疏说,要好好谢谢安淮。 她当时想了很多谢法都被否决了。 扶疏觉得繁琐,她直言:“你就给他做点小蛋糕和甜点,再多陪陪他说话,最好是单独相处的那种。” 连姝迟疑:“这样就可以了吗?” 扶疏:“非常可以!这样他就特别开心了。” 连姝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歪了。 她想到了安淮曾经和她说过的童年。 “……安淮也这么缺爱啊。” 扶疏下意识点头,笑得意味深长:“确实很缺爱~所以你要多给他点关心。” 连姝煞有其事点点头:“很明白了,怪不得炎知熠上次说抱了安淮,他特别感动。” 扶疏窃笑一声:“那你去抱抱他,他更感动。” 连姝眉头微蹙,“这样不好吧。” 扶疏感觉有戏,托腮期待下文。 “我要是把他抱起来……会不会很伤他自尊。” 扶疏手一抖,险些摔下去:“你这想法,怎么来的?” 连姝认真地想了想:“安淮看起来很高,我没他高,把他抱在怀里,画面有点想象不到。” 哦,还是能想象到的。 上次安淮跌倒,她的公主抱。 扶疏现在想蹦连姝脑瓜子,气急败坏道,“正常的抱,正常的抱,不是让你给他举高高!” 安淮看见了连姝脚步微顿,露出纠结的表情。 直到那双黑眸落在了他身上,安淮问:“怎么了?” 连姝言简意赅:“你要抱抱吗?” 扶疏气得跺脚,“你是笨蛋吗?直接问?” 连姝疑惑眨眼:“那要不然呢?” 坦坦荡荡的不好吗? 扶疏的意思是她偷偷问,然后偷偷抱? 那就有点猥琐了吧。 扶疏开了上帝视角,她气得扶额:“果然,从这个角度去看,简直好生气,太笨了,实在是太笨了,我快受不了了。” 对面的少年耳垂泛起薄红,脑子里似乎又烟花炸开了:“可以吗?不过……抱?怎么抱?” 他按住鼓动的心脏,肾上腺素飙升,耳边也只剩下心跳声。 抱抱…… 抱…… 怎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