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她突然问道,“姜末真的会欢迎我吗?” 月芽有些惊讶,又立马坚定道:“会的。” 她这样说,“因为你的到来,姜末很高兴。” 这样的说辞,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但是月芽说出来,却格外的让人信服。 八岁外表的月芽,给足了她安全感。 她有了一点点面对新生活的信心。 她的手被温热包裹住,是月芽握住了她的手。 月芽软软地说:“不用担心,姜末会喜欢你的,阿姝这么好,大家都会很欢迎的。” 连姝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有力地跳动着,源源不断的温暖从手心传到了她的心脏处。 她说,“好,我会努力去适应的。” “阿姝真的很厉害呢。”月芽眼角弯弯,“他们刚来姜末,都想要回去。” 阿姝却不一样,她几乎没有提过回去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记不起来了。 月芽想,失忆真好,如果来到姜末的所有人都忘记过去的话,可能夙石上不会刻下那么多的字。 但是又不太好,记忆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丢了的一定会很难过。 月芽的心脏突然抽痛。 “阿姝,没事的,不用担心,在姜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忘记了又怎么样,记忆没了,还可以再去创造的。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这句话。像是谁告诉过她一样。 连姝笑了,“我也相信都会好起来的。” 连姝想起来那个猝不及防冲到她面前的小兽,“对了,月芽,今天我遇见了一个毛茸茸的动物 ,纯白色的,碧绿色的眼睛,和你昨晚说的绒兽很像,又有点不一样,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白色的?是不是毛毛很长,跟个球一样,跑的很快。”她倒是没见过它的眼睛。 “对,毛发很长,很软,它的叫声也很奇怪。” 月芽有些惊讶,“阿姝你摸到了它?” 她疑惑地问,“摸到了,你们难道没有摸到过吗?感觉它很亲人的。” 月芽想了想前几次看见它的情形,诚恳地摇摇头,“根本靠近不了。\ot 她撵都撵不上,窜的太快了,她也只见过它三次,而且都是它的背影。 “但是阿姝能摸到它的话,一定是缘分。说不定还是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月芽笑眯眯的,对于连姝来到了这里交到了第二个朋友感觉很开心。 唔,第一个是她,可能也不是阿姝的第二个朋友,凌大人要是算一个,阿涟算一个,那个绒兽就是第四个啦。 月芽悄咪咪地说,“要是下次阿姝遇见了绒兽,可不可以告诉它,可以来姜末里面住,姜末的人都不是坏人。” “以后可能见不到了。” 月芽摇摇头,“我觉得你还会和那个绒兽见面的。” 连姝不以为意,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到第二天月芽外出后,她和药田里面钻出来的白团子大眼瞪小眼。 然后对视的第三秒,白团子飞跃而起,瞬移到了她面前,“叽咕!叽咕!” 它就好像见了亲人一样,激动地叫着:“咪呀!咪呀!” 在她身边上蹿下跳,把她看得头昏眼花。 她不知道,这个绒兽到底要干什么? 见她没有反应,绒兽噌地一下,钻进了她的怀里,连姝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它,它自动地调整好姿势,舒舒服服地窝在女孩的怀抱里,然后发出一声喟叹,“呀~” 连姝整个人处于僵硬状态,她真没有想到,这个绒兽这么自来熟,专门往她怀里钻,昨天一次还能当成偶然,今天它能找到她并且精准钻到她怀里,她感觉就是这个绒兽故意的。 她低头看着这个绒兽,毛茸茸的,很像萨摩耶,就是眼睛藏在最里面,耳朵也藏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它有着如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清澈无比。它的毛发接触到了她的皮肤感觉如同风拂过一样柔软。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脸想要埋进去,狠狠地蹭蹭。 但是她克制住了。 绒兽的眼睛亮晶晶的,给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是叫绒兽吗?” “咪咕!” “我听不懂你的声音,那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咪咕!咪咕!” 叫两声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又开口,“你如果能听懂我说的话,能从我的怀里先下去吗?” 这个白团子居然犹豫了,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然后在她怀里一扭一扭的,非常不情愿地落到了地上。 “咕叽?咕叽!” “啊咪呀!” 她问出声:“啊咪呀?” 这句话引得它非常高兴,它一跃而起,又到了她的怀里,但是这次她没做好准备,没有伸手接住白团子。很快她发现,它挂在了她的衣服上! 有两个东西揪住了她的衣服?感觉像是爪子。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原来它不是一个球,还有爪子,真是一个神奇的生物。 她又被迫抱住了它,然后突然想起来,它说的“啊咪呀”是什么意思了。 大体是询问她能不能再抱抱它。 她的眼睛弯了弯。 感觉它真的好可爱啊。 青狄背着药篓站在药田栅栏外,远远就看见了少女的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白团子。 那是那个吃了他参的绒兽。 它竟然主动靠近新的入境者。 他低声默念,“默一……” 它的耳朵动了动,碧绿色眼睛锁定了一个方向,迅速从她身上跳下去,在她诧异的目光中,留下了一声:“嘁呜。” 然后就瞬移出去,消失在竹林里。 怎么回事?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扭头看向它刚刚看的地方。 看见了一身青衣的少年,少年身姿挺拔,气度不凡,金黄色的眸子里蕴着一层散漫。 他一步跨过栅栏,放下背上的竹筐,看着她,低声道,“绒兽会偷吃药草,这里是药房。”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她已经理解了,那就是暗示她,不能让它来这里。 “……好。” 少年开始分拣药草,他细细分辨归类,把药草分成好几份。 她有些局促地问,“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他的动作没有停,也没同意,也没拒绝,反而漫不经心地问:“哪里来的?” “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