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似卿自己下的手自己当然知道,她就是专挑疼的厉害的地方下的手,严翎儿十有八九是骨子弱所以一直疼,但这病嘛,是肯定没有。 不管严翎儿是真疼还是假疼,太医都亲自来看了,南宫疏月就是有理也发不了难,而严翎儿自然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南宫疏月不服,叫人在民间散布这件事,可院正哪里肯平白无故被污蔑了清白,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收买,差点闹出血案。 这事最终弄得沸沸扬扬谁也说不清楚,而南宫澈明白枳儿对君似卿的意义,心里不敢怠慢想办法救治枳儿的事情,因而对严翎儿更生了几分嫌恶。 严翎儿身体上的疼痛消失后也消停了很久,她自知理亏,也不往南宫澈跟前凑,生怕真的惹得人和自己鱼死网破,闹一出休妻的笑话。 就连平时三人一起坐在一起吃饭,她也不刻意争夺南宫澈的注意了。 南宫澈自己对这些是一无所觉得,君似卿倒是没了乐子看,难得的感到了些许无聊。 “卿儿,在想什么?枳儿的情况本王已经叫人想办法了,你也别总是担心。” 南宫澈亲手盛了一碗粥递给君似卿,君似卿接过手后并没有饮用:“不是那件事,最近外面传的事情让我有些在意。” 南宫澈想了想:“卿儿是说南疆政变?前些时日瘟疫横行,他们的朝堂是要有些大动作了,只是这样一来陛下应该要考虑和谈了。” 君似卿愣了一下:“和谈?南疆太子不是在我们这吗?怎么又有大动作了。” 南宫澈想了想前些时日得到的消息,觉得反正也差不多了,过几日那新的南疆太子就来了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宋怀已经成为了南疆的弃子,所以新的和谈要重新商定。” 君似卿了然的点了点头,本以为宋怀是个威胁,没想到宋怀居然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只是个弃子。 而严翎儿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但她没敢吭声。 宋怀莫名其妙成了废太子后,消沉了很多,虽然南宫皇室并没有苛待他,可他还是消瘦了很多,先前合身的衣服都变得空荡了起来。 他身为前来大宋做客的太子,就这么被人一声不吭的抛弃了,太子之位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但宋怀的消沉也只是做给人看的,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严绡儿并不知道这些,她虽然是南疆安插在南宫皇室的暗探,知道的事情却不多,甚至大多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南疆的人做了什么,又提供了什么便利。 她只以为宋怀没了依靠,而产生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心思,一国太子尚能被抛弃,那她这个没有身份的郡主……真的会有那么重要吗? 事件很快就在如流水的日子中过去了,南疆果然派来了新的太子前来和谈。 听说新任太子名叫宋晁,是个众人都没听过的新名字,原先的身份地位都是个迷。 君似卿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要不会威胁大宋的安危,一个新太子还引不起她的注意。 而严绡儿的一个提议,却让她和宋晁有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牵扯。 “陛下,和谈还是热闹些好,何不在后宫也办一场宴会呢,既可以展示我们的国都繁荣,也可以展现我们的诚意,何况上一次南疆太子来就设宴了,这次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太过简陋了些,显得我们不重视。” 皇帝本来是不想铺张浪费,毕竟严绡儿这里天天素食素衣的,他几乎都快习惯朴素的日子了。 “严贵人说的是,是朕考虑不周了,你可真是朕的小锦囊。” 两人闹成一团,很快宫里要设宴的消息就下来了,这本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但既然是设宴众人就没有不重视的道理。 出席的衣着等准备都是提前做好了的,然而等到要出发的时候严翎儿却闹了幺蛾子。 “王妃,妹妹前些时日病重,自打那以后身子就不太好了,王妃这马车舒适不入就让给妹妹。” 严翎儿本想直接当做上错马车明抢,然而南宫澈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她也不敢乱来。 君似卿也不惯着她:“身子弱不如就不要出发了,坐不惯自己的马车也不提前安排,何况本王妃怎么不知道侧妃病重过?” 因为枳儿的情况已经大好,再加上众人都站在王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君似卿也无意给严翎儿脸色看,就在这时候南宫澈开口了。 “左右都是王府的马车,卿儿就和本王做一辆车吧,至于侧妃自便就好。” 君似卿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见,率先进了南宫澈的马车,严翎儿忍不住委屈如果方才自己换一套说辞,是不是现在进南宫澈马车的就是自己了。 但多说无益,至少她得到了属于王妃的马车不是吗。 而宋晁作为客人先前一直住在驿站,今日陛下设宴才前来王宫。 他一直对一个人十分好奇,那就是七王妃君似卿,从宋怀的信上看来是个有趣的女子。 宋晁对君似卿很感兴趣,故而刻意将马车停在宫门口等候,想见识一下七王妃的风采。 等到七王妃的马车停下后下来的是严翎儿,宋晁不认识她只觉得失望:“这就是宋怀口中的奇女子?看上去和寻常女子并无什么不同。” 他不死心的故意上前搭话,没注意到君似卿在另一边和南宫澈一起进了宫门,严翎儿注意到了正要去追就被他叫住了。 “你就是七王妃?” 严翎儿也不认识他,可能是虚荣心作祟一直催她答应。 但宫门口来来往往的,严翎儿实在没这么厚脸皮:“这位公子认错了,妾是七王爷的侧妃。” “哦。”宋晁失望的应了一声,“那你怎么乘坐你们王妃的马车,还是说本宫认错人了?” 严翎儿听这人自称本宫脑子转得极快:“南疆太子并未认错,是妾身体弱,王爷怜惜妾就让妾乘坐了王妃的马车。” “这样看来你们大宋的阶级很松的样子。”宋晁被认出身份也不慌乱,自知认错人后就兴致缺缺的打算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