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齐都临淄城大门被缓缓打开,乐毅与剧辛分别带领挑选好的魏国、燕国各一万精锐军队进入了城中。 乐毅让廉颇带了五千士兵,首先来到了齐国的国库,而自己去往了齐国王宫。 廉颇来到齐国国库后,首先命人找出了其国库的账册,按着账册足一清点了一番齐军国库中的粮食和钱财,发现其虽然年年打仗,但是其储粮居然还有万万石之多,可想齐国之富裕,钱财也是多不胜数。 然后廉颇亲自带着军队,开始用车直接往外拉粮食和钱财。 由于临淄国库太过充裕,廉颇见五千人拉不过来,又把其他全部十多万军队全部调来,一起拉粮食和钱币,拉了七天七夜甚至都没拉空,而拉往大梁的车队也连绵了百里之多。 而剧辛带领的燕军则是在齐宫中疯狂搬运王宫中的各种器皿。 乐毅知道魏王喜欢典籍之类的,便带着那五千人专门亲自负责搬运齐宫中的典籍。 就这样,整个临淄城俨然就变成了魏、燕两国军队最为繁忙的掠夺场所。 七日后,乐毅见典籍、粮食、钱财都拉的差不多了,便约束好魏国军队,俨然有序的撤出了临淄城,然后准备继续攻打齐国其他地方了。 而这个时候,燕军却不愿意撤了,有的燕军甚至运完宝物后,还开始强占齐国宫室女子,更有甚者还在齐国王宫中纵火起来,剧辛一下子也控制不住这些下属了。 毕竟这些燕军不少曾经亲历过齐国当年攻打燕国,对其进行掠夺的惨状,不免产生了报复之心。 齐王太后,这时只能让人找到邹衍,而邹衍则怒气冲冲来见乐毅了。 “乐毅,当初你们不是答应我们,进城后不伤害一个齐国子民吗?” “为什么现在你们反而在城中进行烧杀强掠了?” “我好心帮你们做说客!” “让你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入城了!” “你们居然这般陷我于不义!” 邹衍此时质问起了乐毅。 “邹衍先生!” “实在是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们魏军早已经全部撤出临淄城了,在城里作乱的非我们魏军,而是燕军啊!” 乐毅此时只能向邹衍道歉解释。 “当初可是你和剧辛都答应我了的,我才入城去劝降的!” “本来说好你们只入城三日,结果你们在城中搬了七日,现在居然还行起了强盗之事了!” “你们简直是群畜牲啊!” “都是群无信无义的畜牲啊!” “都是猪狗……!” 邹衍气的一顿骂了。 “您消消气,消消气,我待会帮您去问问燕军到底怎么回事吧!” 毕竟乐毅带魏军撤出后,也没多过问燕军之事。 魏闲此刻在柳树下,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田单。 “你就是田单先生吧?” 魏遫看见田文带来的一三十岁左右,与自己年岁相当,留着一缕长须齐国男子,猜测便是田单了。 “是的,我正是田单!” “您就是魏公吧?” 这男子立刻回应了。 “魏公我可不敢当,你叫我魏闲就是!” 魏闲见是此人田单,便对其很谦虚。 “依我田单之观,魏闲先生似乎可不是一般人啊!” 田单不禁打量了魏闲一番。 “你是齐国田氏的后人,我是魏国魏氏的后人,我们不都一样的吗?” “有何不一般的说法呢?” “对了,田单先生,听闻您习得不少兵法,而我魏闲身边这位魏出将军对兵法也懂一些,不知可否向您求教一番呢?” 魏闲想试试田单兵法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了。 “我不过读了几本无用之书而已,哪算习得什么真正的兵法呢?” “魏闲先生过誉了!” “这位就是魏出将军吧?” “怎么感觉魏出将军甚是眼熟啊!” 田单表现的也很是谦虚,然后把眼光转到了魏出身上。 “是,我就是魏出!” “(势者,因利制权也)后面一句是什么?” 魏出也是直接问了。 “这乃孙子兵法,计篇中一句,后面一句乃是(兵者,诡道也)!” “对吗?” 田单直接回答。 “凡战,设而观其作,视敌而举!” “后面是什么?” 魏出又问。 “这乃司马穰苴兵法里面的‘用众’篇里的一句!” “后面一句是(待则循而勿鼓,待众之作:攻则屯而伺之)” 田单立刻又回答。 “魏出,不用问了!” “田单先生对兵法之熟透可非一般人可比之!” “果然有大将之风啊!” 魏闲这时打断了两人问话。 “魏出将军,我想起来了!” “您……您莫非就是触子将军?” “我田单之前在临淄当过市掾,还向将军您祝贺过呢?” “触子将军,莫非您不记得了吗?” 田单这时认出了触子。 “触子在‘三击鼓’后,已经死了,我现在叫魏出!” “田单先生您可不要认错人了啊!” 魏出似乎也不想提及以前之事了。 “哦……这样啊!” “看来是我田单眼拙了!” 田单似乎明白了触子话意。 “既然田单先生喜好学习兵法,为何却不想着去战场上扬名立万呢?” 魏闲这时便问。 “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这天下间哪有国家看的上我田单这般,只会在书上谈兵之人呢?” 田单此刻一副怀才不遇的模样。 “那田单先生意思,是只要有国君看得上先生您,您都愿意为其效力了?” 魏闲马上又问。 “当然不是了,如果能有选择,我当然优先选择生我养我的齐国了,如果齐国不要我田单,我才会选择再考虑它国!” 田单回应。 “田单先生果然也是一位爱国之人啊,不过如今才学之士,哪有侍一国之说呢?” “就像卫鞅,如果他不去秦国,就在他出生的卫国,能有他发挥改革之才的机会吗?” “吴起也是一样,如果他就在老家卫国待着,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名扬天下,因为卫国根本给不了他尽情施展才华和报复的机会!” “就拿如今的苏秦来说,他也不是一样吗?” 魏闲便举例劝说田单。 “是啊,田单先生!” “您也别指望如今的齐国了!” “现在的齐国就是一只久病不愈的老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只要有抱负之人,都不会愿意守在一只病老虎身边的!” “不如先生您以后就跟我一起随着魏公吧,魏公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而且以魏公之人脉,把我们举荐给当今魏王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魏出也来帮忙劝说了。 “魏公,您真的愿意让我田单跟随您吗?” 田单此时心里当然异常欣喜了,毕竟眼前这曾经的齐国大将军触子,居然都能安心跟着这魏公,自己一小小的无名之卒如果能跟着这魏公,肯定是比自己还是默默无闻来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