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安邑。 此时安邑城正在进行着一场大变革。 “这里……到这里,让人来打个桩!” “然后到那边同样距离再打个桩!” “就按这样,往那边一直打过去!” 吴行正带着一群民夫打着界桩,后面还跟着百余名带甲的军人,这些军人都是魏遫在大梁为吴行专门挑选的士卒。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我家的地,谁允许你们在这乱打桩的?” 这时不知道从哪走来一群人,这群人中,其中为首一富态中年人哥指着吴行质问着。 “我是受国君委派来河东主持变革事宜的,这田乃是非法侵占的,已经由国君收回了,你有不了解可以去找你们这里的安邑令或是国中的田部令询问!” 吴行回应这中年人。 “什么?” “国君收回?” “我怎么不知道?” “这田产乃是我祖祖辈辈经营了三代的,你说收回就收回吗?” 中年人直接让人开始强行拔桩了。 这时不远处士兵立刻过来把中年人和其带来的这群随从围了起来。 “国君有令,安邑由于曾经被秦占多年,刚复归,田地已不存在有主之说,所以整个安邑周边五十里地全部收归国有,至于种植之事全由上大夫吴行处置!” 前来一官员,开始宣读一份书简,这官员便是曾经就担任过安邑令的樊鱼。 “这可是我们祖辈三代的田啊,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正义了啊!” “王法在哪?” “正义在哪?” “你们这般强盗!” “强盗!” 中年人直接趴在地上闹起来了。 “大王的命令就是王法,王令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而且这整个安邑周边土地都是从秦国手中刚夺回来的,何来你家三代田地之说?” “继续打桩!” 吴行回应完这中年人后,带着人继续劳作起来。 经过一周左右时间,吴行带着人终于把安邑周边的界桩全部划明了,然后开始制定分田之策。 “城中百姓按户每户在城外分一菜地,城外百姓按村落所在户籍,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每口平分田地,然后每十年收回一次田地,再重新划分!” “如果城中真有家境贫寒的百姓愿意出城专事耕种田地的,可以挑选一部分出来,迁移到城外村落居住,进行开荒耕种,以弥补耕种百姓的不足!” “不知这样可否?” 吴行询问樊鱼意见。 “这样有点困难,您也知道,虽然这安邑刚刚收复不久,但是大量的良田已陆续被附近士族、大户霸占耕种,如果对其全部收回,再分配,恐怕会生乱啊!” “尤其这安邑乃是我们大魏曾经立国之地啊!” 樊鱼表示有点困难。 “我既然是国君委任来变革的,当然不能再让这些士族和大户人家在此做蛀虫了,这里田地必须要均分给附近百姓,要是士族和大户人家阻挠,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至于这田地税收,第一年,我们免费为百姓提供种子,第一个收成日,只需交税一成当种子费,等百姓手中宽裕了,后面逐步开始实行二成,最高三成的税赋,而城中经商收入高者,四成税收如旧,如果此处遇天灾之年,免税一年!” “不知这可行否?” 吴行继续征求樊鱼意见。 “这样是可行!”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知道你又想说这里是曾经魏氏宗族聚集之地了!”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处理此事!” 吴行知道樊鱼想说什么,便打断了其话。 不一会,吴行带着刚才那一百余名士卒,回到了安邑城中。 然后命人把这附近七家大族长老全部叫了过来。 “我知道你们都是曾经魏氏宗亲和跟随过魏国先君立业的后人,如今大魏百废待兴,急需变革强大,所以希望大家能做出一些牺牲,把田地暂时先分出去!” “等到我们魏国真正强大了,国君自然也不会亏待于大家的!” 吴行对这些人说道。 “我们自己的田,凭什么分给别人?” “你又是谁?” “仗着国君给你点权利,就想来霸占我们的田地了?” “就是,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们的田地之事!” “我们告诉你,就算国君亲自来,我们也不可能把田交出去!” 这些长老们一个个群情激昂的反对吴行。 “试问秦国占领安邑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在哪?” “你们当时为什么自己不从秦国手中把其占领你们的田地夺回来,反而都逃走了!” “等到我们国君派军队把秦军赶走了,你们又回来坐享其成?”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告诉你们,自从当年看见秦军后,你们逃走的那一刻,这里的田地就不属于你们了!” “如果你们还想非法侵占田地,那就别怪我吴行不客气以国法处之了!” 吴行突然声音异常洪亮,然后示意士兵把这七个长老团团围了起来。 “你……你!” “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 这七个长老见吴行来真的了,吓得一个个都哆嗦了起来。 “我也不想为难大家,我只是想实行国君的命令进行变法!” “我刚才也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这安邑方圆五十里之地都是我们国君的军队从秦国手中夺回来的,根本不属于你们这些人!” “如果你们老老实实做一本分百姓,一样可以按户籍丁口分得属于你们自己的田地,如果你们有任何阻挠之举,那你们就一块田也别想分到!” “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大可现在就去大梁找国君!” 吴行口气十分强硬。 “好,我明日就去大梁!” “我就不信,国君能纵容你这般强占民田、霸凌我们魏氏宗族后人之行径!” 这时有一长老突然说了一句。 “你就是魏向吧?” “我听闻过当年秦国前来攻打安邑之时,就是你的父亲魏陶带着你一起,组织城中宗族们第一个逃跑,导致后来安邑失守,你父亲魏陶与你乃是罪魁祸首!” “我们大魏先王以及如今大王都没有追究你们父子过失,你居然还有脸去见国君?” “好吧,那你去大梁吧,我看国君会不会追究你父子昔日之罪过!” 吴行在这安邑准备变法的时间,早就摸透了这安邑城中士族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