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南三伸手,银蛇抬起倒三角的蛇头看了一眼他,顺着手慢悠悠的爬了上去,停在他的脖颈处,只要银蛇咬上一口,他就能毒发身亡。 南三重新系上麻袋,绕开所有人又走了一段路,把袋子递给了容家里与他接应的人。 银色脑袋歪了歪。 这是什么人啊?连容家都有他们的奸细。 南三勾着唇,拍了拍它的头,“要不要跟我走?” 银蛇竖瞳转了转,缠住他的脖子,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在容家安排奸细里应外合,它可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团伙。 容家现在好歹是主人的背景,它得帮着预防一下,可别真的是什么算计。 跟着南三走的同时,讯息也传到了容华脑海里。 在庄园中央角落的容华拉下毯子,睁开眼。 这一放,整条蛇都没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银蛇别闹出什么大动静。 面前一暗,几道影子投了下来,容华抬眸,看见几个面生的人一脸忐忑的站着。 前面的二老面生,但他们身后的人容华挺熟悉的。 阮簌,那前面就是阮父阮母了。 其他人看见他们也略显疑惑,不是说最近容家不待见阮家吗? 这种场合也给阮家发请柬了? 是心胸宽广还是另有他事? 容华摇着酒,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容小姐。”阮父和善的叫了声。 容华礼貌的点了点头。 “我们之前就有登门道谢过,不过当时您不在,这次遇上了,我真心替我大女儿的行为说声对不起。”阮父低头,嗓音粗哑,但听得出来真心实意。 “言重了,要道歉,也得是阮絮自己来。”容华身子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 阮父之前登门道歉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容青饮和容常引在她面前都没提过,可能是没放在心上。 不过她也挺好奇。 阮父懂礼貌,心肠看上去也不坏,是怎么教出来阮絮和阮簌的? 一个阮絮身上的血气可不少,但她的生机旺盛,说明不少人都是间接死在她手里,或者死因都和她有关系。 阮簌也是,血气没她姐姐重,但是生机比阮絮弱,能看出来亲手害死过人。 阮父身上没冤命,生机也不弱,至于阮母…… 容华眯了眯眼睛,阮母身上有一块玉屏蔽着气息,想看出来得单独待一会。 “容大小姐。”阮母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我女儿原本也是能亲自来道歉的,奈何您小肚鸡肠绑架了她,所以只能我丈夫替她开这个口了。” 装什么装? 她女儿不在现场,不就是容华心里气不过,指使容家的人绑了去吗? 都消失好长一段日子了。 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明知故问,这种人活在世上,真是天理难容。 阮母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有证据?”容华仰着下巴,淡定的问道。 本座好像知道阮絮和阮簌为什么长歪了。 有阮母在,不歪都难。 阮父掐了下她,阮母即将出口的更过分的话卡在喉咙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怂包。 容家再厉害又怎么样? 自己亲生女儿都被绑走了,还在这里赔笑。 真是丢人。 她当初怎么就看上阮父了呢?! “您别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阮絮只是散心去了。”阮父拉着阮母的手腕,示意她镇定一下,面上赔着笑意。 这里是容家,还是这种场合。 要是闹起来,他没了面子是小,阮家蒙羞才是大。 又道了歉,强行拉着她离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阮簌匆忙的看了一眼已经和她拉开距离的二老,咬着牙,“容华,你最好快点把我姐姐交出来!” 容华捏着毯子的一角“……” 所以阮絮到底被哪个狗东西绑了? 让本座来背这个黑锅? 不过……绑的还挺合本座心意。 容华安然的坐在原处,双腿交叠,喝起了小酒。 离开那片范围的阮父径直找到了容青饮。 “阮家主想好了?”容青饮笑的风度翩翩。 虽然阮絮被南衿御绑走了,但是他给阮家的时限还算数。 只要阮父同意放弃阮絮,阮家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后面跟上来的阮簌看着他微红了脸。 怪不得她姐姐对容青饮死心塌地。 外貌身材实力权势地位,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嘛。 “想好了。”阮父这几天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选择的很艰难,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整个阮家。 阮絮的失踪,很可能就是容家动的手,所以他别无选择。 不放弃,阮絮已经在他们手里了,放弃,阮家还能存活在京圈。 况且,他还得为另一个女儿负责,阮父怜惜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阮簌。 簌簌在娱乐圈这种需要背景的地方,难以想象失去了阮家,她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可能会和阮絮一样,从养尊处优变成千夫所指。 阮簌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扯了扯嘴角。 确实,她最近在娱乐圈很不好过,容家打压阮家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还是阮家没有倒下的情况,难以想象她的靠山真正倒下后的样子。 “阮絮交给容家处置,还请容大少放阮家一条路。” 阮父清楚的知道,幕后的一切做主的都是面前的男人。 容青饮笑了声,端起路过服务员托盘上的酒,隔空敬了一杯,“阮家主是聪明人。” 随后他们就看着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容青饮避开所有人,接通容常引打来的电话。 “青饮,来主别墅四楼一趟,南家那小子把阮絮放回来了。” 容青饮敛下眸子,一路到了四楼。 四楼的一个空房间很宽敞,此时挤满了人。 容常引坐在前方,一个蛇皮袋被丢在一边,阮絮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 十数个保镖围着她。 容青饮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看了一眼阮絮破败的衣服,脱下外套就丢在了她身上。 面不改色的坐到了一边。 阮絮强忍着眼泪,披上外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此时的她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哪有以前阮大小姐风光无限的半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