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动步伐离开,很快回到了院子,说了几声,秀秀立马飞了出去。 明明是下午,今天的朱府却格外的阴沉,大夫人吩咐人关上屋子。 嬷嬷跟在后面问她:“今儿也不是头七,夫人何必这么谨慎。” “怕就怕有些人不甘心,”她走进了屋子:“我自然要保我儿安全。” 此时,后院的池塘里,水汽氤氲着,一个穿着嫁衣的身影一点点浮了出来,那张脸浓妆艳抹,红色的嫁衣如血一般,她站在池塘上,发白的眸子死死盯着正院在的地方。 秀秀藏在屋檐下,根本不敢动,直到那身影重新回到了池塘,秀秀飞快的跑了回去。 “淼淼,池塘里有诡!嫁衣诡,”秀秀抱住她的脖子,小身子瑟瑟发抖。 徐淼沉默了会儿,把她拎了出来,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你在怕什么?” 秀秀停止了动作,眨巴了两下眼睛:“果果说,我要装得可怜巴巴的,淼淼会更疼我。” 徐淼扶额:“别瞎学,你什么样我都疼你。” “好吧!”秀秀的四肢软趴趴垂下,徐淼摸了摸她的头发把人放在肩膀:“池塘里的嫁衣诡,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的气息,很不一样,”她皱起鼻子:“很奇怪的感觉。” “三小姐你慢点!”门外传来动静。 徐淼推开门出去,三小姐气鼓鼓的回来:“父亲为什么要把朱府关闭,还不让人出去?” “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老爷担心安全。” “阿淼,”看到她,三小姐心情好了很多。 她拉过徐淼的手:“我往后都不能出门,岂不是无聊死了。” “小姐!老爷让我们都去前厅,大小姐和大少爷都过去了,”一个丫鬟匆匆进来禀报。 “父亲又要干嘛?”她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走吧。” 前厅,大夫人喝了口水:“说吧,今儿叫我们过来都干嘛。” “人还没到呢,夫人不用急,”老爷垂着头开口。 三小姐刚走进来,没一会儿三少爷就来了,他低着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爷挥了挥手,下人把前厅的门关上:“你们做的事,太有违天理了,今天晚上就都守在这里吧。” 徐淼眉心跳了跳,虽然规则里没有说她晚上不可以出门,但她直觉这很危险。 “老爷这说的什么话!”大夫人刷一下站了起来:“要不是你朝三暮四,我能做这种事?” 老爷一直没有说话,前厅的气氛有些凝固。 “父亲,不知道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大小姐轻声开口。 “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长辈没开口,轮得到小辈说话!”老爷抬起头声音冷冰冰的。 【大老爷是个最重规矩的人,他有三个儿子,大公子是大夫人所出,是最有出息的儿子,如果你被二小姐和姨娘们欺负,可以找大公子帮忙。】 “朱亭你什么意思!你对我的女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夫人一拍桌子,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 老爷又不说话了,整个一锯嘴葫芦,大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干嘛?” “来了,”老爷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门外传来唱戏的声音。 “相爱人最怕有情无缘,常相思却不能常相依恋,多少年情不断,你就在天水之间。放眼望天水蓝,你就在天水之间。这绵绵情怨竟又重现。” 那声音咿咿呀呀,伴随着曲儿入耳,缠绵之中带着哀怨,门忽然打开,明明是下午此时却昏暗无比。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女子就站在门口,她抬起头,浓妆艳抹下,是一双泛白的眸子:“夫人,可还记得我。” 她也不进屋,只是转了声音,似唱似念:“多年前,你以势胁迫,贬妻为妾,如今可还如愿琴瑟和鸣。” “朱亭!你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你还没有忘记她!”大夫人突然疯了一样冲到老爷面前。 老爷一把推开她:“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吗?后院里除了你,每个女人都有她的影子。” 【朱府的夫人是个很和善的女人,她最讨厌府里的姨娘,请不要为任何姨娘说好话,否则她会把你赶出朱府。】 原来她讨厌姨娘,是因为这个女诡吗? “夫君,莫要过来,”她后退几步:“今日一见,早无遗憾。” “淼淼,是这个女诡,池塘里的就是她,”秀秀小声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淼总觉得那个女诡看了她一眼。 “你放屁,他是我的夫君!”大夫人说着就要冲过去,被三小姐一把抱住:“母亲,母亲你冷静啊,那不是人!” “不!”朱老爷伸出手就要抱她,下一秒天旋地转,徐淼低头,此时场景已经回到了三小姐的院子,而她正在屋里。 “这是怎么回事?”徐淼神色凝重了起来。 “是循环,朱老爷碰到女诡就会循环,”秀秀小表情严肃。 徐淼拉开门,这场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和昨天如出一辙的场景出现了。 徐淼走进三小姐的房间,替她画了个妆容。 依旧是同样的情况,重复第一天的事情,晚上的夜宴,到第二天,三小姐发疯,二小姐死亡,然后又是朱老爷叫他们去前厅。 又一次跟着到了前厅,一模一样的场景发生,只是这一次歌声响起的瞬间,大夫人身边那个一直低着头没有存在感的丫鬟出手了,只见一道白烟扔出去,伴随着一声惨叫,歌声没有响起来。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破解循环的办法!”她低声呵斥了一句,直接就推开了门。 徐淼站在三小姐后面看过去,白烟遮住了所有视线,很快身边接连有人晕了过去,徐淼一咬牙,也身体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那丫鬟看着女诡,神色明灭不定。 只见那女诡脸色阴沉:“你们也要破坏我的好事。” “我看你是恨朱府所有的人吧,所以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们?” “我当然是爱慕夫君的,我恨的只有那些人,”女诡咧嘴一笑。 地面冰凉至极,枪打出头鸟,徐淼明白在这个地方出风头不亚于找死,她不会忘记,论坛上说的,小心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