尠生命的流逝并不好受,徐淼此时只能安静的躺着,胸口处的肌肤在愈合,麻痒的感觉让她格外的难受,心脏处更是顿顿的疼。 秀秀拍了拍她的头:“没事的,伤口愈合都是这样的。”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色珠子:“这是清角儿留下的,这个黑色珠子可以吸纳你的灵魂,让你不至于沦为副本里普通的诡怪。” “嗯?他不是被苍术控制了吗,”徐淼有些惊讶。 “一看就知道,清角儿不是普通的诡怪,只可惜那个苍术看不明白而已,太自负的人,往往都会翻车,但凡他没有想过把你留在这里异变,而是把尸体毁灭,我们可能真的完了。” 徐淼由衷的叹息:“多亏了他的自负,让我得以苟活!” “嘿嘿,”秀秀跟着笑,学着她的样子躺在了徐淼的肩膀处:“淼淼,疼不疼?你刚刚是不是很害怕。” “是啊,我害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害怕见不到徐州,更怕我和你的旅途就这么断了,你是我带出来的,我总想着多陪陪你,结果没想到翻车了。” 她还想,要是自己就这么没了,孟游浮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啊?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孟游浮了,万幸,她的好友头像一直亮着。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徐淼斜着眼睛去看,就看到阿荣惊愕的目光。 “阿淼?你这是在干嘛……” 她这才发现,天都亮了:“阿荣哥你回来了?大家呢。” “大家还有段时间回来,你怎么了?屋子也这么乱,”他慌忙扶起徐淼,这才发现她胸口的血迹:“你受伤了!” 徐淼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阿荣把人抱到了床上:“到底怎么回事?我去请丁大夫来给你看看。” 徐淼摇了摇头,抓住了他袖口:“我已经没事了。” 阿荣看着她低垂着头的样子,最终动了动嘴角:“算了,我不问你别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只问一句,你会不会伤害大家?” 徐淼果断摇头:“不会。”笑话,她的任务是破除梨园的秘密,又不是杀了罗衣,她好好的干嘛作死。 “那我就不管你别的了,阿淼,大家待你真的不一样,”阿荣真心的开口:“大概是因为,你可能真的傻吧。” 徐淼……感动不了一点,对阿荣她是服气的。 “嘿嘿,”阿荣挠了挠头笑,大概觉得说女孩子憨傻是真的有点不好,他转移了话题:“你要记得,不会有任何人来叫你出罗院,知道吗?” 徐淼重重点头:“你放心,我坚决不会出去。” “那就好,你好好歇着,大家不在我得替他守好罗院,”阿荣说完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徐淼就一直躺着,秀秀从背包里拿出东西投喂她,生怕她再被饿死。 背包里另一个格子里,那具白骨一直没有动静,怨气收敛于其中,秀秀时不时会好奇的看一眼,她是徐淼的契约诡,背包也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可惜,背包只能死物进去。 外面好像在下雨,徐淼可以动了以后,就慢悠悠下了床,听秀秀说现在是白天,她也就小心的打开了一点窗户。 却发现,雨中有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是等了很久了,阿荣打着伞出来:“和老板说一声,大家昨儿晚上就出去了。” 那人,是第一天见的那个井叔,秀秀说他是人,身上有属于活人的气息。 “那那位老板呢?”徐淼有些好奇。 “半生半死,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吊着,”秀秀回答。 井叔离开没多久,阿荣又来敲门:“阿淼我进来了。” 徐淼扬声回答,阿荣走了进来:“早上我半天没听到动静,怕你出事了就直接进来,结果你就那样躺在地上,你不知道,那时候吓死我了。” “阿荣哥,你跟随大家多久了?”徐淼好奇地问。 “记不清了,太久了吧,在这梨园待久了,对时间已经有些模糊了。” “梨园,是什么样的呢?”徐淼仿佛只是单纯的无聊询问。 “梨园以前,”阿荣皱起眉头想了下:“以前的梨园很不好,如果是那时候的你,一定不会喜欢这里,是大家慢慢的成为当家花旦以后,风气才好了起来。” “那时候啊,恐怕像你这样的傻姑娘都过不下去,”阿荣笑了一声:“以前,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傻子,”他声音有些淡下来:“后来,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徐淼隐约觉得他说的人是罗轻果,还不等她仔细想,就听阿荣又说:“还好,大家后来也算得偿所愿了,想必,那个小傻子泉下有知,也会开心吧。” 有人叫阿荣,他就叮嘱了徐淼几句离开,此时,微开的窗户那里,徐淼仿佛察觉到有一股视线的窥探。 她目光落过去,那股视线反而越发强烈了起来,徐淼撑着下巴,缓缓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 还苍白的小脸格外的柔弱,整个人雨打芭蕉一般,显得弱小又无助,病歪歪的坐在那就让人觉得好欺负。 感受到那股窥探的目光越发火热。徐淼不动声色的关上了窗户,秘密好像要靠近了呢。 她微微勾起嘴角,唯一的变数就是苍术这个崽种,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夜晚出来,为了杀自己还真是下血本了。 胸口还有些闷疼,徐淼恨的咬牙,让他逮到这个人,一定会不择手段给他弄死。 此时,梨园老板的院子里,井叔汇报完,就低着头不做声了。 “你说,罗衣带来的那个丫头,像不像她?”老头突然开口,嘶哑的声音听得人耳朵格外的难受。 “不像夫人,夫人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井叔沉默了会儿才回答。 “嗬嗬,”老人动了动身子,大口的喘了会儿气:“是啊,阿檬怎么是外人能比的,罗衣出去了?”他古怪地笑了。 “是,昨天晚上走的。” “好,好,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他面色红润了起来:“只要他按照我的路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