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不想让程惠帮他得罪人,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担。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了解了解,现在就结婚有点草率。”程睿道。 左兰眼神一暗,他果然变心了! 她双手死死攥着领口,崩溃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要再了解什么?你是不是想当陈世美?不想负责?” 程睿一愣。 程建明也愣了一下,然后不赞同地看向程睿,原来都已经占了女孩子的便宜了?那再分手就太不是人了! “程睿!”他呵斥道:“你还是想想什么时候结婚吧!” “爸爸!”程睿无语地看着他,他怎么一点都不信任他?他是那种人吗? “爸爸。”程惠也道:“不要被人一个暗示性的动作就牵着鼻子走了,我哥哥不是那种人。” 程睿瞬间感动地要哭了,还得是他妹妹! 程建明也反应过来,就凭女孩子一句话一个动作就确定那么大的事,是有点武断。 程惠看着左兰,还真没看出来,上辈子她哥是条舔狗,左兰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是什么,简直宠妻狂魔。 但是左兰却一直拿着架子,高高在上,对他好点都像恩赐。 没想到这辈子只是对她不热情了,她反而急了,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不惜上小手段了。 “左兰,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我哥把你怎么样了?占你便宜了?”程惠直接问道。 左兰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她一个小姑娘不害臊吗?哦,不对,她都结婚生孩子了,差点又被她这张脸骗了! “我和他的事,我不想对外人说。”左兰攥着领口道。 “不想对外人说?我还以为你出了这个门就要对所有人说我哥欺负你了,跟你耍流氓了,逼他娶你呢。”程惠道。 “你”左兰惊讶地看着她,眼底有些慌乱。 这几个月程睿对她的冷淡肉眼可见,以前一个星期一封信,后来是只有她给他写信,他从来不回! 管他要钱,更是一分没有! 打电话找到他,他也说不了几句就借口有事挂了。 实际他们之间就差明确说“分手”两个字了。 她当然着急。 以前她有点不满意程睿的条件,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人太老实,没情趣,不会写诗不会唱歌不会哄人,唯一的优点就是给她花钱。 但是他也没多少钱,就普通小工人。 家世不错?其实也就一般,真结婚了能在程家有个卧室住而已,一大家子一起住,根本没有自己的房子。 现在好了,钱也不给她一分了。 但是程惠起来了。 程睿也跟着沾光了,工资升了两级,听说单位马上要给他分房了。 这比较起来,就是非常不错的条件了。 左家人商量了一下,都决定抓住程睿。 如果不好抓,就得上点手段了。 没有什么手段比说男人耍流氓更好使的了。 “你什么?继续说啊。”程惠道:“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左兰道:“我和程睿处了这么多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当然会娶我,不用我逼!” 程睿皱眉,他没有错过左兰刚刚眼底的慌乱。 程惠道:“现在是新社会了,提倡自由恋爱,给年轻人试错的机会,不是旧社会,处了对象就得结婚,恋爱期间有任何一方觉得不合适,都可以分手,现在我哥就跟你提分手了。” “啊?”程睿茫然了一下,那么难出口的话,这就出口了? “哦。”他应了。 “凭什么?我不同意!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我这几年青春白白浪费了?你得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左兰喊道。 “理由啊。”程惠看了程建明一眼道:“理由就是我爸不同意,他看不上你,不想让你当他儿媳妇。这个理由充分吗?” “啊?”程建明更懵了,简直是锅从天上来! 不过他愣了几秒就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对左兰道:“是,是这样,我不同意,抱歉了,你想要什么补偿?” 父母不同意,就是最好的分手理由!左兰就是出去说都不好使。 程睿如果是程凯那样下限低会演的,只需要出去掉几滴眼泪,装几把神情和无奈,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锅都扔程建明身上。 不是他玩弄女性,浪费人家青春,他是真心的,奈何他爸死活不同意!以死相逼!他有什么办法? 左兰懵了,她料想过今天谈婚事可能不顺利,但是预想的结果就是程睿之前开口那句,再等等。 没想到直接让程惠谈崩了!连后续的路都给她堵死了! 怎么办? “哥,这几年你碰过她吗?除了牵手还有其他动作吗?”程惠突然问道。 程睿闹了个大红脸,疯狂摇头:“就牵手!只牵手!一共也没牵过几次!” 现在正经人谈恋爱是非常保守的,大庭广众之下走得太近都不行,就别说牵手了。 而私下相处,更是不行,必须得有外人在场。 正经人想牵个手挺难的。 当然不正经的人,照样玩得花,办法总比困难多。 程惠又问道左兰:“他的话你赞同吗?他除了跟你牵过手,还有其他非礼动作吗?” 左兰坐在那,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怎么回答对自己最有利,她想回家找她妈! “你们欺负我!”她突然一捂脸,跑了。 程惠对程建明道:“看出来了吧,这人心思不纯,跟我哥不是良配。” 程建明叹口气,没说话。 他是信程睿的,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再说万一真有,左兰也不会跑了,早闹开了。 程惠对客厅一角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蒋拳道:“把陈飞叫来,有新任务。” 陈飞很快就来了,程惠跟他说了左兰家的地址道:“去她家盯着,听听墙根,看他们家要起什么幺蛾子。” 陈飞立刻去了。 一边骑车一边心里面,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他不喜欢坐班,每天重复一些机械般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辈子好像都一眼望到头了,有时候想想都可怕的头皮发麻。 哪里像现在似的,每天做不同的事,见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风景,又新鲜又刺激! 他到了左兰家后院,刚贴着后窗户站好,就听见她家把人都招齐了,在开大会。 “这个程睿,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们得想个办法治治他!”左兰的父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