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曼茹也被押着收拾了几件衣服,坐上了火车,跟着一起去了高家屯。 郑柯想拦,拦不住。 齐兴邦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也想把他送下去! 现在不止学生要下乡,成年人有点职位的,一旦哪里做不好,很可能被“下放”,说是下去学习,其实怎么回事懂的都懂。 郑柯是个书法家,教育家,一辈子也没点啥实权。他亲戚倒是有。 但是他知道因为这事求他亲戚保他女儿?收拾他亲家? 提都不要提,提了反而会被笑话。 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小女儿被押走,齐兴邦扬长而去。 气得郑柯差点背过气去。 郑素华赶紧给他顺气,劝道:“爸,您也别生气,要我说这是好事,小妹下乡一年,离婚的事就能拖一年,没准还有什么缓和,不然没准过几天你会更丢人。” 自从知道了郑曼茹和齐安国当年的事,她就看郑曼茹不顺眼了,总觉得当年二妹消失,都是他们的错! 郑柯敲打着拐杖:“可是齐家,欺人太甚!” “那也是小妹自己选的,当年不让她嫁不让她嫁,她死活要嫁,这些年,齐家对她也不错,是她自己太作,您知道她这次为什么被撵回来吗?”郑素华道。 “为什么?”郑柯问道。 郑曼茹是自己回家的,不是他去接的,齐家人那么说就是为了好听,安抚程惠。 他们要是真让郑柯去接,郑柯才不去! 郑曼茹回家之后当然也不会说自己的错,就说自己想他了,回来小住。 郑素华却不信,让儿子打听。 张亮打听完,差点没吓死。 他这边伏低做小,恨不得做牛做马刷的那点好感,都不够他小姨败的! “您还记得一个叫井刚的人吗?”郑素华道:“当年我们在老家的时候,他和小妹是同学,经常半夜站咱家院墙外,一站一宿不回家,像个神经病。” 这痴汉的做法在当年也很炸裂,让人印象深刻。 郑柯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我还见过,上不了台面,我没同意。” 他找女婿,其实不局限门第,只要人有才华也行。 但是现实却是,门第不好的人,想有出色的才华,很难。 “他怎么了?”他问道。 郑素华道:“这个痴汉,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就想办法举家搬到京城来了,在一个锁厂上班,当门卫,还是单身未娶,这么多年一直跟小妹有联系!” 郑柯顿时皱眉:“他们只是联系,没有其他什么吧?应该没有,你妹妹看不上他,当年都没看上,现在他是个门卫,更看不上了吧?” 他还是懂女儿的。 郑素华道:“嗯,她是看不上人家,但是不耽误她利用人家,不久之前,她去找了那痴汉,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痴汉就去程惠的办事处门外站了一下午,盯着程惠!” “什么?”郑柯皱眉。 他又猜到了女儿的小手段,他也不是都不知道。 “那个程惠,没事吧?”他问道。 他也知道程惠是谁,张亮总跟他说,而且说得很夸张,也有让他不去招惹程惠的意思。 这些小辈的心思,都是他们当年玩剩下的。 “那个程惠。”郑素华道:“当天晚上就找人收拾井刚了,现在井刚因为强迫妇女罪,还在关押,将来不知道是坐几年牢,有没有机会坐牢呢。” “什么?” 郑老爷子今天不会说别的了!光惊讶了。 “这也,太狠了吧?”他说道:“那个痴汉只是在她门外站了半天,没做别的吧?” 这简直是,看一眼就得死?这也太霸道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郑素华道:“是不是程惠整他我也不知道,都是张亮分析的,外人其实以为跟程惠没关系。” 但是张亮算是熟悉程惠的人,亲眼看她怎么“大度”,怎么“小气”的。 再加上程惠跟他聊天的时候,给他暗示过,就是她做得,所以张亮很肯定就是程惠干的。 “而且程惠也不是栽赃陷害,是那个井刚,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边给小妹当痴汉,也没耽误他外面找女人,而且是好几个。” 郑素华道:“当时他是被人堵在兄弟老婆的床上的,孩子都好几岁了,是那女人不知道怎么反口说强迫,这个我觉得是程惠的手段,其他不是。” 郑柯不吱声了。 郑素华继续道:“小妹找了个这么恶心的人去盯程惠,肯定没安好心眼!爸,小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继续留在京城,她再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也跟着丢人! “我们现在就已经很丢人了!” “不止丢人!”张亮推门进来了。 他在门口听半天了,没有进去打断妈妈的话,等她说完才进来。 “外公,妈妈,我要被小姨,被齐娇娇害死了!”他哭丧道。 “怎么了?”郑素华立刻紧张地问道。 “刚刚程惠把我叫过去,威胁我,要我换个工作!”张亮道。 夸张了,程惠没威胁,只是暗示了。 好吧,就是威胁了。 不过她更多的目的是通过张亮的嘴,给郑家传话。 张亮聪明,听懂了,立刻就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郑素华着急道:“怎么好好的就威胁你了?你这工作干得好好的,选的产品卖了那么多外汇,现在外面人都叫你伯乐,说这么多外汇有你一半功劳,马上就能连胜三级了!现在要你换工作,这是往死路上逼你啊!她们到底干了什么?” 所以她其实是非常喜欢程惠的,程惠就是她儿子的东风。 张亮道:“小姨收买了齐老爷子邻居家的保姆,昨天给她通风报信,说程惠去齐老爷子那了,齐娇娇立刻就杀过去了,骂程惠骂得很难听,说她和姨夫有一腿。 “这程惠能忍吗?坚决忍不了,她不是那种人! “收拾不了小姨和娇娇,还收拾不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