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笑得开心。 但是夜色里,灯光下,这笑容在齐老爷子眼里,显得莫名诡异,让他头皮发麻。 “你知道了”他说道。 “那您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吗?”程惠问道。 齐老爷子“不是被家人撞见,进去的吗?难道不是” 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实在没办法打听的太细致。 程惠道:“郑曼如去找过他,当天下午,井刚就在我们办事处门口站到天黑我当然不会放过他,当天晚上他就进去了。” 因为动用了身边人的关系给几个人查血,所以她暴露是早晚的事。 她也不怕暴露在齐老爷子面前,反而很高兴他现在就能知道。 看,吓他一跳 以后想对她做什么,都得掂量掂量。 齐老爷子当场就在心里掂量起来,怎么掂量,怎么不好惹。 哪个19岁的小姑娘这么多疑?门口站个人就去查人家?查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人弄进去! “天寒露重,齐老进屋喝杯茶再走吧。”程惠道。 “呵呵,好。” 惹不起,就不惹呗。 当初他确实有点替孙媳妇出头,维护齐家面子的想法,但是他现在既不占理,又不占理再帮亲也伸不出手了。 到了会客室,还没坐下,齐老爷子就道:“我再次替她向你道歉!前几天我还说,绝不让她再找你麻烦,没想到现在真是羞愧。” “齐老不用在意,她找人发生在你找我之前,这次就不算了,下次再说。”程惠道。 齐老爷子道:“没有下次了!” 程惠一边泡茶,一边笑道:“那可说不好。” 齐老爷子顿时心虚,不敢告诉她郑曼如今天又去找井刚了,只不过没找到。 “那个人,我们一定会严惩!”齐老爷子道。 “严惩倒也不必,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连累我,只要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顶格处理就好了。”程惠道。 齐老爷子“好的。” 茶水烧好,他浅唱一口,发现竟然不是他喜欢的普洱,而是一种没喝过的花果茶,淡淡的果香和花香。 程惠笑道:“晚上喝茶不好,容易失眠。” 齐老爷子心里顿时熨帖,真是贴心啊。 而且,情绪稳定! 发生了这种事,她竟然没有发脾气,反而全程淡定微笑,这涵养,他孙子都没有。 不对,她不是没有发脾气,她是已经朝别人发完了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脾气,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齐老爷子喝了一杯茶,就要告辞。 “我这就去给他们顶格处理!” 程惠笑道:“慢走,不送。” 没有问他“们”是谁,怎么处理。 那是齐家的家世,她不管。 不过要是处理的结果不让她满意,她就再处理一遍! 多大点事儿。 齐老爷子视线一转,看到了她衣服里露出的一角莹莹翠绿。 这颜色,看个角他就能认出来,是他上次送的玉佩。 好好好,她喜欢就好! 其实上次送完玉佩,他就有点后悔。 他虽然不在意什么“传家宝”,不然当初传家宝多了,论箱子装,他也眼不眨地捐出去了。 他觉得人才是传家宝。 但是那是老妻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东西,知道被他送给外人,在地下会生气的吧 但是要回来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喜欢,他还要再送一个! 自己家没有了,文物商店里还多的是。 他的级别也足够可以在里面买东西,明天就去给她淘个更好的! 不把她心里的邪火灭了,他心里不踏实! 回了家,齐老爷子就开始各种打电话,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外扬了,反正想知道的人早晚会知道的! 当天晚上,井刚的案子就有结果了。 二狗的老婆改口了,说当年是井刚对她用强,逼她的,她才怀孕生了孩子。 那天晚上那次,也是二狗用强。 好了,井刚的强迫罪跑不了了,就看到时候法院怎么判了。 第二天一早,程惠就接到了消息,高兴地多吃了一碗饭。 这次井刚就算死不了,几年之内也别想来找她麻烦了。 看郑曼如以后还能怎么办。 吃完饭,去了办事处,就听见郭大军在打电话。 “喂?孙主任,今天我们食品厂第一天开门营业,您和几位领导不来看看吗?” “什么?领导都出去开大会了?那您呢?” “您马上也要去?哦,那好吧,你们忙吧,我们就自己开业了。” “好好好,谢谢,再见。”郭大军挂了电话。 回头对程惠道:“我还以为上面会来参加我们的开业典礼,结果连个办公室主任都不来,听说要派个人来,一听来的就不是啥重要人物,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程惠一笑,她有点猜到上次那个办公室主任为什么不敢来了。 今天就是当初约定的第三天,难道他以为她要把他拉出去顶缸吗? 其他领导估计也是受他影响,不敢碰糖厂这个烫手山芋。 所以说人言可畏。 不过没关系,今天之后他们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她笑着问道:“我们有开业典礼吗?” “有啊!我简单办了一下,就是红绸、鞭炮、员工大会,你有空参加吗?如果没空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郭大军道。 程惠遗憾地摇头:“今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大汇总的日子,我也要开会,挺忙的,哪也去不了。” “那行,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咱不搞那些形式主义的东西,我这就忙去了。” 郭大军走了,亲自主持了开业典礼。 等典礼结束,区里的一个小科员才出现。 其实他早就来了,偷偷躲在远处不敢过来,听见他们厂里人声鼎沸,没打没闹,又是鞭炮又是笑的,他才好奇地走过来。 这跟主任说得有点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