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听闻此话,左千户带有一丝残忍的笑了笑,“那就更简单了,一个不留就行了。” 月光撒在山坳中的匪寨,除了悄无声息的黑影,还有遍地虫鸣。 此时的叶枫,正坐在聚义厅的房顶上。 看着四周来回穿梭的黑龙卫身影,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潜入匪寨。 因为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虽然夜枭采取老弱搭配的模式,但是还是架不住有水货新手。 就在聚义厅周围,时不时会响起闷哼之声。 叶枫一听,就知道这些肯定是新手,没有一招制敌。 或者下手不准,或者下手不狠。 无外乎这两条原因。 当然,以马匪嚣张跋扈的性格,这种声音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都在呼呼大睡,谁会在意这种微弱的声音。 即使听到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否则,谁会当马匪。 既然选择了马匪这个职业,就是怕苦怕累才来的。 一天到晚提高警惕,我还当什么马匪。 此地名为蝎子岗,因为地形绵延起伏,从最高处观望,形似蝎子而得名。 蝎子岗马匪,在方圆千里之内,规模绝对是最小的,匪众也就千人左右。 但绝对是最出名的。 大当家李虎,就是当年大梁北征大军的逃兵。 无处可去,落草为寇。 十年来,其帮众大多是赤虏卫和破阵卫两个卫所的逃兵。 名气大也是他们是标准的兵匪。 所以虽然人少,但也是无人敢惹。 当然既然是逃兵,基本上都是举家迁往。 他们大多是因为受不了卫所上层武官的盘剥。 生存困难,不得已才做出这种选择。 所谓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人世间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多离不开四个字,生活所迫。 比如马匪抢人。 又比如此时的叶枫,掏出了指虎,扣在手上。 准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也是如此。 叶枫看了看已经展开猎杀的黑龙卫,用匕首撬开天窗,然后像个泥鳅一般,滑到聚义厅内。 在月光照映之下,大厅里十一把虎皮交椅,威武霸气。 尤其是居中一把交椅,简直如同龙榻一般。 叶枫咂了咂舌,这个匪寨,看起来可比驿站的天下厅霸气多了。 内心琢磨着,回去之后,是不是也搞几把椅子。 看着窗外时不时露出身形的黑龙卫。 叶枫暗下决心,回去之后还是要加量训练。 简单讲就是障碍跑少了。 上蹿下跳、爬墙上屋的动作,极其不娴熟。 甚至看到几个水货,爬到一半,就摔了下来。 还有几个爬到屋顶之后,竟然不知道怎么下去。 关键是自己站在这里盯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就是警觉性太差。 如果不是这种匪寨战斗力太弱,而且黑龙卫又是趁夜而入,估计不会这么顺利。 正在感叹,耳朵微动。 他突然听到,最上方的第一把交椅处,传来了一丝异响。 饶是叶枫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得汗毛倒立。 因为刚才他已经把整个聚义厅仔细查探一番。 没有一丝人影。 倒不是他真的胆小。 毕竟来到大梁之后,听过很多所谓的灵异事件。 虽然很多都是封建迷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也不能完全排除,会有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发生。 叶枫一个弓身,猫在墙角。 双目如炬,朝着最上方的那把交椅看过去。 黑暗中,只见第一把交椅,竟然慢慢地升了起来。 叶枫忍住破窗而逃的冲动。 忐忑地看着这一幕,只见过了一会,一个脑袋从椅子下方探了出来。 左右查看一番,然后慢慢走了出来。 叶枫之所以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是一个光头。 月光撒过,光头褶褶生辉。 作为山寨的创始人,李虎在刚来的时候,就给自己设定了几条逃跑路线。 作为战场上的逃兵,自然是怕死。 既然怕死,他就会多给自己准备几条出路,所谓狡兔三窟。 比如这个椅子下面,就是三窟之一。 这十年,他积攒了海量的财富。 隔三岔五就要到密道之中清点一番。 今天刚好就是清点之日。 突然,李虎一惊。 赶紧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地疾走到窗边。 竟然看到自己的寨子里,有无数身影。 他虽然惊慌,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逃跑的时候又到了。 看那些身影,辗转腾挪,上蹿下跳。 身手之矫健,绝对不是自己这些土鸡瓦狗能够对抗的。 如果此时示警,极有可能,把自己也置于险地。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潜入应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慢慢地后撤两步,准备从密道逃生。 突然呼吸一滞。 不好,有人。 他刚才惊慌,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聚义厅已经有人潜入。 动作只是稍微停滞了一刹那。 下一刻,李虎身体往前一倒。 一个前滚翻,中途顺势抽出一把短刀,直接甩向后方。 然后再次一个右侧滚,又甩出了一把短刀。 第三次翻滚的时候,已经来到窗下。 没有过多思考,直接破窗而出。 当这个马匪前滚翻的时候,叶枫已经换了位置。 即使如此,也是一阵感叹。 没想到,这个匪寨还有高手。 就刚才这种反应速度,即使是飞龙卫。 没有防备,也要吃点苦头。 暗暗提醒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 武功再高也怕飞刀。 如果刚才自己站在原地不动,黑暗中突然飞出一把黑刀。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即使能躲过,也得吓一跳。 但如果是两把,或者三把呢?甚至是更多呢? 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玩暗器的高手。 当然,再高也没有叶枫高,再快也没有叶枫快。 破窗而出的一刹那,李虎以为自己成功逃脱。 并在内心已经盘算,到下一个密道,赶紧离开此地。 就在此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像鹰爪一般扣住了他的脚踝。 在这一刻,所有的高手形象化为灰烬。 李虎就像个咸鱼一般,在窗外吊着。 手中的飞刀也不知道往哪里扔。 本想来一个卷腹向上,一刀刺去,但刚有点动作。 那只大手的力气,就猛然加大。 然后一个年轻的声音从窗内传来,“你可以喊。” 李虎当然不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