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阑的五日必殒命,让安和的心都颤抖了两下,他想起身骂人,可一口气没喘上来。 “咳咳咳……” 他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从嘴缝里流了出来。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看着床上星点的血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掉了。 在这时,安和也顾不上骂人了,放开嗓音大声呼救起来。 “救命啊!医生,医生我吐血了!” “安和!”廖琴撕心裂肺的大喊。 她赶忙扑到安和的面前,看着满床的腥红,吓得踉跄的跑了出去。 医生和护士快速的进入病房,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安和终于不再吐血了。 最奇怪的是,医生并没有找到他忽然吐血的原因,除了皮外伤以外,安和的身体一切正常。 这可把两人都吓坏了,病房里安静了许久,廖琴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打量了下安和的表情,小声道: “这病太奇怪了,要不……问下大师吧,她会治病。” 安和阴沉着脸色,直接从病床上爬起来,本来放在旁边的右手猛地一抬,好像要做出打人的样子。 而廖琴也下意识有个躲避的动作。 安和的眼神看向正在直播的手机,右手缓缓收了回来,重重的拍了下床铺。 “还指望这女人呢,她都咒老子死了!说不定我刚咳血,都是她下的咒!” 他冷冷的注视着廖琴,“你赶紧把手机关了,看到她就恼火!萱萱这孩子我们自己教,别再找什么狗屁大师了!” 被目光警告的廖琴,忍不住的哆嗦着嘴皮子,仿佛被勾起心底最可怕的回忆。 她脸上瞬间就白了几分:“安和,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找大师是要花钱的。既然钱都花了,我们不如就好好问问大师……” 听到这句话,安和的脸色一变,问: “要多少?” “百吧……” 安和大为震惊,用愤怒的目光看了眼祝阑,口里发出怒吼: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和这个神棍说两句话就要三百,你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关掉,立马关掉,老子不付钱又能怎么样?她能顺网线爬过来打我不成!” “还什么五日必死,我看她就是想骗钱,啊呸!” 祝阑面无表情,廖琴也很尴尬,因为她没有拒绝的能力。 他们家只有安和有工作,当初两人重组家庭后,安和拍着胸脯说,以后都不让廖琴母女受苦。安和主外,廖琴主内,他一个大男人在外打拼养家就行了。 于是廖琴安心做起了全职太太,这些年过去了,她早已丧失工作的能力,家里她和萱萱的生活费全来自安和。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廖琴越来越看安和的脸色,听闻他公司的内斗有结果了,一直支持老领导的安和也马上要升职。 这样说来,家里的事情就更没有她说话的份! 廖琴身子一抖,那只手却伸到安和的胸口,一个劲地帮忙顺气。 “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我关了还不成吗?” 她站起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病床,走到了手机旁,连看都不敢看祝阑,手准备在手机上点下去。 “萱萱的事……也没什么,我教育两句就行。那祝大师,我就挂了。” 而这时,一直沉默的祝阑,缓缓看了眼木串,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强劲的质问。 “萱萱妈妈,你女儿真是因为躁狂症吗?” “那份躁狂病例底下的怀孕报告单,又是怎么回事?” 祝阑冷冽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廖琴身上。 而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她随手一手,将金光掩去,便看到了一枚恶果。 恶果散发着极致的黑色,表面是一个血球,而里面有个小小东西蜷缩在那里一团,正散发着充满痛苦的哭叫声。 随着祝阑话落,直播间的网友们还在发问号的时候,但是廖琴的脸色却是瞬间一白。 她的身子甚至有点站不住了,牙关也开始发起了抖,她十分惊慌的看着对面这个女人。 廖琴慌张想点掉连线,可越慌,手指越是不听使唤。 怀孕报告单五个字,彻底打乱了廖琴的所有思绪。 她咽了下口水,甚至都不敢去往深处想。 是的,她的女儿萱萱怀孕了,即使今年才十六岁。 刚知道这件事时,廖琴如遭雷劈,她无法容忍一个女孩子竟然把肚子都搞大了! 这些年她在家里处处看安和脸色,做饭必须是三个菜,洗脚水要打好端到他面前,安和只要在外受气就把火气撒到她头上…… 廖琴告诉他等萱萱考上中学再上班,他就说她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外面根本没人要她。 每天都被安和斥责,她就已经活得够累够辛苦了。 为什么萱萱不能多体谅她,还勾引男人把肚子搞大! 廖琴心中是满怀的恨意,她怒视着祝阑,眼里已经多了几分癫狂。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疯狂,带了几分愤恨,对镜头里的祝阑喊道: “对,萱萱怀孕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未婚先孕!” “她天天不学好,干出这种丢脸的事,我恨不得从来没生过她!” “你知道这种人叫什么吗?荡妇!” 廖琴的眼里全是对萱萱的恨意,那股恨意在直播间的网友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越恨,廖琴就越疯狂。 她抹了把泪水,她决定要把那个愧对祖宗的女儿在家里关上一辈子! 只是,祝阑却是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这一刻,廖琴竟然还是对陈年往事丝毫不提。 仿佛只要不提,那些事情就没发生过一样。 阿婆曾说过,人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误的。 这种逃避行为会让人陷入一种恶性循环,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逃避人不想看到的真相。 久而久之,人会成功的麻痹自己,只能看到人想看到的东西。 这种漠视,就和溺水的人呼救,故意装作风平浪静一样! 冷漠!自私!无耻! 对于这种人,祝阑心中是讨厌到了极致,她的眼睛泛着冷光,一字一句道: “廖琴,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深夜中,萱萱的房间里传来呼救的声音,你又在干什么?” “一个女孩无助的在你面前乞求时,你不是痛骂就是打她,她会怎么想?” “你作为一个母亲,却从未做过母亲的角色,而是纵容魔鬼来伤害她,就是为了维持你心中的平衡!” “廖琴,她才十六岁,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的母亲,和给刽子手递刀的人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