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荒诞的想法感到可笑，笑着伸手跟对方握了握，“宋先生你好，我是陈曦。” 陈曦是她跟老师的时候用的名字，原本是叫“晨曦”，取的是光明的意思，后来大家叫陈医生多了，就变成了陈曦。 江绾懒得改，对外就一直用这个名字，老师嫌弃她来去不方便，还用这个名字在国外补了个证。 跟病患家属的第一面，是双向选择。 江绾需要了解宋含烟的状况，也是接受家属的面试。 顾庭琛听她叫自己宋先生，眉毛蹙了蹙，又觉得没必要纠正。 只是简单的医患关系，他是顾先生还是宋先生都不重要。 顾庭琛淡淡道，“如果陈医生不忙的话，我们现在把合同签了。” 江绾有点意外，“这么快？” 顾庭琛郑重道，“刚才我已经看到了你作为医生的专业和冷静，至于心理，你是凯文教授唯一的关门弟子，能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还有面对病患突发状况时一丝不苟的精神。 他有敬佩，也有不赞同，“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我妹妹。” 江绾也意外病患家属这样的平易近人，一个连陌生老人的痰都不嫌弃的人，人起码是善良的。 “谢谢您信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不过，顾庭琛刚静默几秒，忽然又说了一句，“就是体力太差了。” 江绾缓缓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妹妹有点磨人，体力太差应付不了。我看你刚才心肺复苏没做几下就有点喘。”顾庭琛声线没什么感情，“所以还是希望陈医生加强锻炼，不要中途毁约。” 顺利签了合同，吃个饭，借着聊天的功夫大概了解了宋含烟的病情。 宋含烟是五年前出车祸的时候，亲眼目睹家人为了救她丧生火海，醒来之后就不能走了。 而且也因此变的十分敏感易怒。 顾庭琛在说这些的时候，不住地观察江绾的脸色。 江绾只是陈陈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用随身带着的本子记录下什么。 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眼前的女孩其实生一张生稚嫩幼态的脸，眼睛是那种圆溜溜的形状，因为刚才太累，眼尾潮湿发红，像极了被欺负惨了的小狗，但却半点不显可怜，只是让人…… 很想欺负。 他脑海里，忽然就想起昨晚那个女人。 生涩稚嫩，却又执拗的很，有一点机会就要掌握主动权。 想到自己昨晚把人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他喉头下意识滚了一下。 江绾奇怪地看过来，“宋先生，怎么了吗？” 顾庭琛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一阵懊恼，赶紧转开视线，“没事，我去趟卫生间。” 江绾眨眨眼，觉得这男人怪怪的，点点头。 顾庭琛这边刚走，江绾就掏出手机，切号看了一眼。 她跟顾庭琛的对话框里，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她发给他问什么时候有空，聊下离婚的事，后面还附带了一份离婚协议。 他依旧没有回。 江绾有点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对协议内容不满意？ 可那协议是她花了一上午找人草拟的，条件还算公正，除了之前答应过的条件，不该要的都没要。 当然，该要的也一分没少，毕竟这三年她在顾家也是扎扎实实付出了的。 她还没到为了个三年不曾谋面的陌生男人净身出户的程度。 江绾看了一眼时间，到回家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