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紧紧咬着下唇,依旧免不了偶尔有几声从唇齿间泄出来。 今夜格外漫长难熬,她真想昏死过去,可偏偏不能。 谢凛对她说:“娘娘什么时候猜对了,臣才能停下。” 可是这要怎么猜? 她昨夜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见。而且她昨夜全部的心神都用在克制睁眼的冲动上,哪里顾得上……顾得上仔细品味? “是……是这个。”她犹犹豫豫地选了一个。 “错了。”谢凛将沁着一抹绯色的白玉从江云舒面前晃过,轻轻丢入水中,“不是这个。” “再来一轮。” “这一轮,娘娘可要认真些。” 江云舒咬紧牙关,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死太监,死太监!” 她还能怎样认真?她已经忍着羞意,一点一点细细品味…… 可是谢凛的回答永远是冷漠的两个字:“错了。” 江云舒每次听到这两个字,都忍不住浑身发抖。错上一次,就要重来一轮…… 她越是煎熬,谢凛便越是享受。 他衣冠整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脸上的神色不辨喜怒。 若是只看谢凛的脸,根本猜不出他此时正在做什么。 江云舒想,只看这张脸,若是说他在大殿召集朝臣议事,都毫无违和。 可是在谢凛手下的她是如此的狼狈,凌乱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颊上,唇瓣都快被自己咬肿了…… 她看着谢凛仿佛神仙下凡、不惹尘埃的模样,真想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将他一丝不皱的衣裳攥在手里狠揉一番! 可她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九千岁定会要了她的命! 最终,江云舒依旧连谢凛的衣角也不敢触碰,她狠狠攥着身下的锦衾,想象成谢凛的衣裳。 “娘娘怎么一直不猜这个?”谢凛修长的手指握着形似新月的玉钩。 江云舒的声音断断续续:“不……不是这个……” 谢凛眸光微闪:“看来这一个的滋味很特别啊……” “娘娘是特别喜欢,还是特别不喜欢?” 江云舒咬着下唇,不回答。 谢凛的右手突然变换了一个方向,原本想放回水中的玉钩,又拿回江云舒身前。 “娘娘不肯用嘴说,那就……” “喜,喜欢。”江云舒忍着羞意,急急地打断谢凛的话。 她知道谢凛想说什么,更知道谢凛说了就会做。 谢凛长眉一挑,似乎对江云舒的表现很是意外。 他轻声笑了:“既然娘娘特别喜欢,那就再好好品味一番。” 江云舒被谢凛的无赖气得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无赖!无耻!死太监!她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早知道她开不开口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就咬死不开口了,才不让谢凛这个死太监如愿! 最后,她几乎全都猜错了一遍之后,终于歪打正着地猜对了。 “对了。”谢凛的薄唇吐出这两个字时,江云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才睁开眼睛,朝着谢凛手中看了一眼。 原来是一块烟紫色的玉,如映着晚霞的春水,摇摇欲滴。 她真后悔自己没早点猜中这一块……江云舒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就昏睡过去。 谢凛盯着江云舒的睡颜,看了许久,抱起她走向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