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没想到江云舒如此倔强,宁肯自己摔倒,都不肯求他帮忙。 他想欺负江云舒,但并不想把她欺负坏了。 谢凛慢慢扶起江云舒,伸手捏过她的胳膊和腿:“哪里痛?” 江云舒紧咬牙关不说话,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又哭了。 谢凛见江云舒不说话,便自己动手检查,修长的手指在她全身上下揉捏一遍,确定骨头没有摔坏,伸手去帮江云舒整理衣裳。 谢凛轻轻将裙摆拢到一旁,伸手去提堆叠在小腿上的里裤。 在海棠红的裙摆与樱桃红的里裤之间,露出的一截肌肤细腻白嫩犹如羊脂白玉。 江云舒看不见,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谢凛的目光落在那一抹莹白上许久,眸色越发深沉。 终于,他伸手帮江云舒理好衣裳,打横抱起她,穿廊过榭走进浴房。 潮热的水汽扑面而来,江云舒悄悄松了口气。她正想沐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谢凛开口。 可江云舒没想到,谢凛不仅把她抱进浴室,还要亲自帮她沐浴。 谢凛将她搂在怀里,解她的衣带时,江云舒人都傻了…… 她连忙去推谢凛:“不,不要……我自己洗……” 谢凛伸手轻轻一拨,就把江云舒绵软无力的手臂拨到一旁。 “娘娘如此娇弱无力,怎么能自己沐浴?” “若是身子滑进浴池里,手脚无力站不起来,娘娘便淹死了。” 江云舒觉得谢凛危言耸听,浴池水又不深,就算她现在没力气,也不至于淹死在浴池里。 可谢凛又说道:“便是淹不死,娘娘身子一滑,让眼睛沾了水,臣也未必救得活娘娘。” 江云舒推开谢凛的动作迟疑了一瞬。 就这一瞬,谢凛便抽掉了她的衣带,罗裙翩然落下。 谢凛把江云舒放在浴池旁的红玉小榻上,起身去取东西。 江云舒听到白瓷叮当的声响,正奇怪谢凛取了什么,便听到流水泠泠落在瓷盆中。 谢凛这是接了一盆水? 她马上要去浴池里沐浴,谢凛接水做什么? 哗啦啦……江云舒听到谢凛在水盆中打湿绢帕的声音,心中突然一紧。 下一瞬,谢凛伸手解开她里裤的带子。 “别……别!你要做什么?”江云舒慌乱地勾住摇摇欲坠的里裤。 谢凛声音认真:“臣帮娘娘洗干净。” 她一张脸红得要滴血,语无伦次地说道:“洗……洗什么……我要沐浴,沐浴不就都洗干净了吗?” 谢凛拒绝道:“不行,娘娘身上脏,不能直接进浴池。” “方才娘娘没来得及擦拭便摔倒了,臣都看见了。” 谢凛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出让江云舒羞愤欲死的话。 她恨不得自己聋了! 被谢凛这般揭破,江云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说不出不洗的话,可她绝不能接受谢凛帮自己洗。 “我……我自己来……” 谢凛:“娘娘身上没力气,难道还想再摔一跤?” “桃叶……柘枝……把夏至和小满叫回来!”江云舒乱叫一气,哪个侍女帮她都行,只要不是谢凛就行。 “她们都没空,臣来帮娘娘。”谢凛的声音不容反驳,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松移开江云舒的手,灵活的手指娴熟地解开系带。 丝滑的里裤沿着更加丝滑的肌肤滑落,江云舒再一次被谢凛搂在怀里。 沾着水的绢帕轻轻地覆上来。 眼睛看不见,江云舒的听觉和触觉变得格外敏感。 她听到绢帕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铮的一声,江云舒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声音里满是哭腔:“不要……不要掌印……桃叶柘枝夏至小满……” 谢凛声音严肃:“不可,便是宫女也不可。” “能如此服侍娘娘的,只有臣一人。” 谢凛不再温柔,作为对江云舒说错话的惩戒。 江云舒倒吸一口凉气,紧紧咬住嘴唇。 等谢凛抱着江云舒泡进浴池里的时候,江云舒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水声哗哗不断,谢凛不断用绢帕撩起水。 江云舒看不见,不知道谢凛用的是不是同一方绢帕……他那么爱洁,必定换了一方帕子吧? 谢凛灵活的十指从江云舒乌黑的秀发中穿过,仔细按揉每一处头皮。 “娘娘觉得臣的力度可好?” “娘娘身上可还有哪处没洗干净?” “娘娘可喜欢臣的服侍?” 谢凛一口一个娘娘,口中的称谓恭敬极了,手上却做着最大逆不道的事。 “别……别叫我娘娘……”江云舒声如蚊蚋。 谢凛断然拒绝:“不可,娘娘是圣旨册封的娘娘,臣不能乱了称呼。” 圣旨册封的娘娘……此时却在他的手下……江云舒恨恨想到,谢凛此时不知有多得意。 她仰起头,狠狠堵住谢凛的嘴唇。 不管做什么,她此时只想让谢凛闭上嘴。 迷迷糊糊中,江云舒被谢凛擦干了抱回寝殿。 眼睛看不见后,一切的感官都被放大了。她听到衣裳和锦衾摩擦的窸窣声,听到自己和谢凛的呼吸声纠缠在一处,她甚至能感受到谢凛的体温在一点点升高…… 莫名的,江云舒感觉自己正被注视着。 谢凛正在看她吗? ……他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两刻钟后,她又被谢凛从寝殿抱进浴房,洗了第二回。 再回到寝殿的大床上,江云舒头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了,真不知是昏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的。 后头,谢凛替她擦干头发,提着熏炉将她的头发一点点熏干……江云舒半梦半醒之间,掀开眼皮,看到神情专注的谢凛。 她迷迷糊糊地想,谢凛这般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在皇帝面前都不必做这些奴仆之事。 之前谢凛虽然没少“伺候”她,可此伺候非彼服伺候……九千岁怎么可能真正如奴仆一般为她熏发梳头? 她定然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