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从他怀里仰起头,忙道: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喝酒。是顾雪,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又没处去,我就把她带回来了。我身上的酒气都是她传给我的,我可乖了,今晚只喝了几盏茶。哦,对了,茶,尘尘,我还给你带了茶叶呢。” 她献宝似捧出巴掌大的一小瓶茶叶。 水清尘笑着接住: “谢谢。” “不客气” 这时,纪梵音看见了冻得脸色惨白的言昭,瞳孔渐收,沉默了一瞬,她拧着眉头看向水清尘。 这是什么意思? 水清尘把食盒递给鬼奴,牵起纪梵音的手,朝屋里走去。 路径言昭身旁时,他沉声道: “进来吧。” 纪梵音一听,瞬间不高兴的鼓起腮帮子,却没说什么。 言昭即便得了阎皇的许可,还是站在门外不敢进屋。 乐寻远眼瞅着她站在雪地里,快冻成一座人形冰雕,实在看不过去了,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一把拽住言昭的胳膊,强行把人拽进屋里取暖。 纪梵音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裙,从内室一出来,就看见乐寻远三人肩并肩站在一旁等候着。 水清尘坐在桌边,正在用膳。纪梵音走过去,在他身旁落座。 水清尘抬眸看向她,他无需开口,纪梵音就知道他要问什么,道: “我吃过了。” 纪梵音转头,打量言昭,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身材清瘦却婀娜,脸色十分苍白,眉宇间的疲惫也没能藏住她的固执。 没错,固执,固执的跪在鉴心楼外,固执的磕得头破血流,固执一路跟到这里,实在……令人讨厌。 纪梵音又向乐寻远扫过一眼,问:“你不在摄政王府好好待着,跑过来干嘛?” 乐寻远兴奋道:“你知道我在摄政王府?” 纪梵音道:“知道你潜入了摄政王府,但没料到你潜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萧从云的管家察觉出来。” 乐寻远嘴角一扬,得意的朝鬼奴挑动眉头。 鬼奴无语的送他一记白眼,转身走向一旁,不愿跟他站在一起。 纪梵音左手托腮,悠悠然的问了句: “所以,你潜伏这么久,可探寻到了有关青宇海的消息?” 当今女君青宇望舒同母异父的哥哥青宇海,突然在王府中消失不见至今已有十七年之久。 乐寻远震惊的看了阎皇一眼,又看向纪梵音: “阎皇连青宇海的事都告诉你了?” 纪梵音玉指拨了拨耳边的长发,凌厉的目光从言昭脸上一扫而光,笑着说: “我和他整日都在一起,他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水清尘剑眉一挑,嘴角不自觉扬起,心情愉悦,又多吃了两口,才放下筷子,拿起帕子动作优雅的擦拭唇角。 乐寻远见状明白了阎皇的意思,答: “目前只能确定青宇海尚在人世。这两日我想尽了法子,把摄政王府所有关押人的地方都摸索了一遍,但并未找到青宇海。我在想,青宇海会不会被关在宫中?” 纪梵音摇摇头,那天她借着给颜傲雪送药的机会,排查了几个地方,并未找到青宇海:“青宇海不在宫里。以我对萧从云的了解,他肯定会把青宇海囚、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萧从云又从不在宫中留宿,所以,如果青宇海还活着,他一定在摄政王府。” 水清尘默默听着,突然问: “你对萧从云很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