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点头： “我知道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 纪梵音语重心长道： “我命好，不似有些人白长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没人疼爱。” 商陆唇角弧度僵了一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这般恶趣味，想安慰人，还专挑人的痛处说。呵，你说说，你当初究竟是戴了几张面具才把水公子哄骗到手的？” “你这话说得……” “一张伪善，一张真诚，再来一张不谙世事的天真，最起码得3张以上的面孔吧？” 纪梵音撇撇嘴角，没反驳。 商陆鹰眸微眯：“被我说中了？” 纪梵音摇摇头：“也不全是……他难追的很，我偶尔还得装聋作哑、偷奸耍滑。喔，有几次为了让他心疼我，眼瞅着有刀尖刺过来，我还得装作不小心的扑上去。” 商陆一愣，旋即笑了。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骗术”当成“宝典”，用这般认真的口吻娓娓道来。 雪光、灯火交错映在商陆的脸上，他那双深邃的鹰眸因为笑意软化了眼底的冰冷猜忌，平添了一丝动人的温柔。 纪梵音凝望着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也跟着笑了。 她第一次遇见商陆时，冥冥中似有什么牵引着她，想靠近他。 当他开口说话，她竟觉得他的声音异样的熟悉，像是上辈子就听过似的。 此刻，看着他的笑容，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感觉很奇怪，同时又觉得欣慰——他笑了，他笑着。 纪梵音生的好看，那双大大的眼眸充满灵气，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不自觉得就添了一份摄人心魄的多情。商陆忍不住叹了口气：“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顿了顿，他又补充：“除了水公子之外的人，都不可以。” “哈？”纪梵音眨眨眼：“为什么？” 商陆嗓音低沉： “会误会的。” 纪梵音轻轻挑眉： “嗯？” 商陆唇瓣微启，想告诉她，即便是心意相通的恋人，也会因为一个看向旁人时的眼神而生出误会，只这么一点误会，便能摧毁两人的感情。 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抬起手，按在她头顶，用力揉了几下： “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你不知道你眼白太白，黑眼珠又太黑，被你冷不丁的盯着，尤其是在夜里，挺……渗人的。” “……” 纪梵音顿时翻了一记白眼，用力拍开他的手，转头对南向暖说： “向暖姐，能讨杯热茶暖暖身子不？这家伙说话太让人寒心了。” 呼—— 一阵夜风掀起层层积雪。 冷得当真寒心。 不一会，三人挪步到花房。 提前准备好的陶炉里炭火烧得正旺，上置的陶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南向暖站在桌边，一边烹茶，一边软声细语的说着。 煮茶的水，取得是山泉水，带着淡淡的甜味。 烧的炭，用得是品质上佳的荔枝木，带着淡淡的果香。 烹煮的茶叶，更是宫中贵人也难求的上上品。 纪梵音听完，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扭头看着商陆，感慨一句： “不亏是商爷，讲究！” 顿了顿，她又补充： “寒冬深夜，围炉煮茶。雅度！” 商陆没好气的扫她一眼： “别瞎恭维我。也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把刚得的茶叶分你一半。” 说着，他抓了一把花生放到陶炉的外围边上，又放了橘子，和用油纸包好的糍粑…… 直到他又拿起一个柿子。 纪梵音忍不住说： “我家尘尘说柿子寒性的，不适合在寒冬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