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壶烈酒下肚,顾雪双眼通红,趴在桌上嘟囔着,接着酒劲拽住纪梵音的袖子,哭哭啼啼的抱怨阮霁月和柳颂的欺瞒,一会又哭着笑了,一遍又一遍的讲述她们在营中的趣事。 纪梵音明白顾雪心中的挣扎,又不愿浪费时间在这里,但也奇怪,她竟没有甩开顾雪的手,只蹙着眉头,浑身不自在的听完了,才挣脱了柳颂的纠缠,轻步走出雅间。 南向暖亲自候在门外,见人出来,笑着迎了上去:“纪姑娘,这边请。贵人在楼上,已静候姑娘多时了。” “向暖姐姐?”又见美人,纪梵音眼前一亮,一边披上狐皮大氅,一边笑着说:“劳烦你的人跑一趟,告诉楼上那位,屋里太闷,我在后院等他。” 闻声,南向暖瞳孔微微一震。 跟在她后面的桑枝瞠目咋舌的盯着纪梵音。 啥意思?! 这姑娘怕不是疯了?!! 十几年了,她们头一次见那位贵人会留在楼中等人,而这姑娘晚了这么久,现下还不赶紧诚惶诚恐的赶过去,反而要那位贵人下楼去后院寻她?!! 桑枝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得呲牙。 不是做梦,她耳朵也没有问题。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姑娘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南向暖到底是见过各自场面的人,很快就掩去愕然,转头正要开口,撞见了桑枝满眼怜悯的看着纪梵音: “桑枝。” 桑枝: “哎!” 南向暖使个眼色,吩咐道: “还不快去?” “啊?” “纪姑娘的话,你没听到?” 桑枝吃惊的睁大眼睛。 向暖姐也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南向暖无奈的横她一眼: “又在发什么呆,快去!” 桑枝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快步朝楼上跑去。 纪梵音笑着调侃: “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南向暖轻轻挑动漂亮的细眉: “嗯?” 纪梵音道: “桑枝姑娘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很是怜悯呢” 南向暖愣了一下,赔笑: “纪姑娘是个多福之人,桑枝是个整日犯傻的姑娘,若非缘分,只怕她这辈子是没有资格见到纪姑娘一面的,更别提被纪姑娘记住名字了。” 这恭维的话说的既漂亮,又悦耳。 纪梵音抬眼看向南向暖,边下楼,边说: “上次见,觉得向暖姐漂亮的惊人,这次见,觉得向暖姐不仅人生的漂亮,眼睛还尤为‘透亮’,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 南向暖不敢怠慢,脸上维持着得当的笑容,一直应和着。 两人来到后院,纪梵音看向远处的花房,问: “那些花,你养得很好。方便我去看看吗?” 南向暖一笑,道: “纪姑娘若喜欢……” “怎么?也要命人送我几盆?”纪梵音笑着打趣。 南向暖愣了一下,也想起来上次自己说要送皇太子几盆花的事,顿时笑了起来。 “向暖姐姐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会养花。”纪梵音晃着手里的暖炉,笑吟吟的说:“我家尘尘倒像个会养花的,可我只喜欢他养我,所以,向暖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南向暖眼里布满笑意: “哪儿有人跟花草争宠的?” 纪梵音晃着脑袋,说: “这儿呢,这儿不是站着一个!” 南向暖一愣。 没想到她会答的这么干脆。 最近在忙考试的事,过段时间,会多更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