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比试台的一侧，九长九短，十八般武器准备齐全。 台上，颜傲白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挑选，她拳头犹如坚硬的钢铁，裹着劲风，一拳比一拳狠厉，次次攻击对手的要害。她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以绝对的优势，胜出了。 颜傲白走下台阶，双手接过宫人递来的伞，道了谢，撑开伞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抬眸朝凌曦楼看了一眼。 “……”古元青心里很清楚，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颜傲白是看不见他的，但还是紧张的绷紧了腰背。 “小颜大人，这边请。” 在宫人的催促声中，颜傲白回过神，嘴角扯动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又是错觉吧，那个人……他的心，比暮雪城的冬天还冷。一年前，他走的那样决绝，又怎会在这时回来。 颜傲白撑开伞，遮挡住风雪和众人探究的视线，缓步离开。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眼瞎了呢。真的是小颜大人！” “她为什么辞官？”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啊，颜大人很生气，都动用了家法呢！” “……对对！我也听说了！” “颜府的下人说，小颜大人挨了五十鞭子，背上被打得皮开肉绽。” “嘶……听着都疼。五十鞭，可见颜大人是真生气了。” “肯定的啊！放着好好的户部侍郎不做，来参加皇太子亲卫兵的比试，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儿！” “……也不怪颜大人让她跪在雪地里反省。” “那她怎么出现在台上？” “这……谁知道呢。” 柳颂听着议论声，觉得惋惜： “五十鞭打下去，在雪地里又跪了一天一夜，颜家为了阻止她今日过来，用木板和铁钉从外面把门窗都钉死了。女皇听闻此事也选择了默许，谁都知道，即便是当上亲卫兵队长一职，对小颜大人而言，还是太屈才了。可惜，谁又能想到，小颜大人还是准时的站到了台上。” 顾雪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半天，感叹了一句： “啧！颜傲白不亏是颜傲白！” 柳颂鄙夷道： “顾雪不亏是顾雪！一句废话胜说一句废话。” 顾雪： “……” 今日雪光很耀眼。 而比雪光还要耀眼的人物，一个接着一个登场了。 阮霁月望向凌曦楼，陷入沉思，低声喃喃： “他……气消了吗？” 顾雪膝盖一软，差点给跪了！ “将军！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柳颂摇着头，说： “有的吧，但不多。” 阁楼里。 寒风卷动飞雪，呼呼作响。 纪梵音趴在楼栏，往下眺望片刻，突然开口： “有血。” 血？ 青宇玄、古元青对视一眼，顺着纪梵音手指的方向，齐齐看过去。 离得太远了。 雪地，白的刺眼。 他们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青宇玄问： “哪儿有血？” 纪梵音余光瞥向古元青，没错过他故作镇定的小表情： “那个谁，颜什么……” “颜傲白。”青宇玄赶忙补充。 纪梵音懒洋洋的说： “颜傲白，她背上有伤吧？” 古元青立即看向青宇玄： “她受伤了？” “伤？”青宇玄眨了眨眼，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只听说，好像是受了几十鞭？呃……还是十几鞭？然后，又被罚跪在雪地里，但她出现在这儿是真的出乎我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