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疼惜和自责,令纪梵音愣了一瞬息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更不是你能左右的。魔父他也没有做错,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孩子是两人感情的延续,却永远都不能代替心中挚爱。”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嘴角忽然扬起浓浓的笑意: “那什么,尘尘啊,要是有朝一日咱们俩遇到了跟他们一样的事,你保大,还是包小啊?” 水清尘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眼神更是深沉的吓人。 屋里的气氛凝重的令人窒息。 纪梵音紧张的绷紧背部,懊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忘了,前任阎后难产而死,前任阎皇丢下襁褓中的尘尘,殉情了。 啪—— 她朝自己嘴巴狠狠打了一下,认错: “我错了。我肯定是脑袋傻掉了,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额……对,肯定是做噩梦害得。” 水清尘脸色稍好,低声问: “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纪梵音飞快的回答: “我梦见咱们成亲了!” 啪—— 一巴掌,拍她屁股上。 纪梵音的脸瞬间红了,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羞的。 奈何,她有错在先,这会儿只敢用眼睛瞪,不敢用嘴巴回嘴。 水清尘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往那处揉了一下,又觉得不妥,刚移开,看见她耳根子更红了,顿时一愣,眼底慢慢染上温柔的笑意,说: “小时候常听人说,如果有人做了噩梦说与你听,一定要当面告诉对方一句——不用怕,梦都是相反的。” 纪梵音嘴角一抿,可怜巴巴的眨眼: “那不行。就不能前半部分是真的,只有后半部分是相反的吗?”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啊。 水清尘一边感慨,一边说: “诚心希望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嗯嗯嗯!”连连点头,复又一想,噩梦要是调转过来的话,岂不是换她站在尸山上了? 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尘尘啊。”纪梵音揪住他的袖角,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说:“我寻思着吧,九哥和阿姐比我早出生几年,他们经历的事可比我多多了,能力也比我强,是吧?就是有点危险,他们也能克服的。不像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尘尘陪在我身边。” “你啊。”水清尘屈指弹了一下她的眉心。 纪梵音嘿嘿笑了笑。 过了会儿。 她催促道: “说啊。”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水清尘说: “不管做了怎样的噩梦,我希望,美好的部分,尽如你所愿。” “嗯嗯,还有呢?”纪梵音捣蒜般点头,眼睛亮若星辰,等着他后半句。 水清尘抓住她紧张的小手,握在掌心,一字一顿说下去: “晦气的部分,如暴雨过境,如黑云退散,只剩下彩虹,和我。” 纪梵音心满意足的笑了: “嗯!!” 心情大好,纪梵音连喝两晚鸡汤,水清尘高兴坏了,连忙去厨房拿蒸好做的梅花糕。 纪梵音来到书房,提笔,写了封信给默九缔,准备递给苍烈时,又觉得自己矫情了,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罢了。 转头烧掉。 她手里捧着暖炉,指挥着苍烈,把屋里的躺椅放到屋门前。 今早,青宇玄拿来一张完整的虎皮,苍烈把它张开,铺到躺椅上,又进屋拿了个毛绒绒的毯子,等纪梵音躺下后,把毯子盖到她腿上。 忙完这一切,苍烈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递过去。 纪梵音偏头,看了一眼,没有伸手接。 请帖镶了金边,内容精简。 很有阮霁月的风格。 只是,玉雪楼是什么地方? 正纳闷着,苍烈说道: “玉雪楼里头的人,一向以娇姿艳质而出名。” “啊!是那种地方啊……”眼睛不由一亮。 苍烈轻咳一声,友善的提醒: “水公子还在呢。” 纪梵音一脸嫌弃的说: “咦苍烈啊,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去那种地方的念头呢。” 苍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