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闷气,这会儿更觉得院里的红梅扎眼了,板着脸,扬声: “苍烈,把红梅砍了扔出去,我看着碍眼。” 青宇玄惊呼: “你突然抽的什么风?!你知不知道这株红梅多金贵?它惹你了,还是招你了,突然说不要就不要啊。” 正在这时,水清尘从外面回来,手里正好抱着一束灼灼红梅: “凤弟,你屋里有多余的花瓶吗?” “有是有……”迟疑。青宇玄眼尾偷偷扫向纪梵音,观察着她的表情:“清尘大哥,你打算放……屋里?” 水清尘看了看青宇玄,又转头看向苍烈,最后才看向脸色不佳的纪梵音,轻声问: “发生了什么事?” 纪梵音撇了撇嘴角,说: “苍烈呗,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找了这么一个破地方,这么破一个地方还偏偏种了一株红梅。” 苍烈拿着扫把,直盯盯的看着,也不辩解。 水清尘脸上的温柔有一瞬间的凝结,片刻后,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拿着红梅进了主屋。 “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什么,上一刻还好好的,突然就要搬家。”青宇玄无奈的耸肩:“搬吧搬吧,你想住哪里,我去安排。” 纪梵音歪头想了想,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青宇玄认认真真的拿着笔记下,出门找房子去了。 等青宇玄离开后,苍烈才开口解释一句: “这间客栈,是水公子准备的。” “啊??”纪梵音惊讶的问:“尘尘花了多少钱?被客栈老板坑了不少吧?啧,敢欺负我男人,简直是活腻了。苍烈,你去把客栈老板叫出来,不揍到他跪地求饶,我就不叫纪梵音。” 苍烈很是平静的看了屋里一眼,答: “客栈现在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水公子本人。” “……” 苍烈又说: “那株红梅也是水公子的意思。” 纪梵音顿时僵住,望向红梅的视线终于开始有些不稳了。 “尘尘呐……” 她两手撑地,立马爬了起来,进屋。 “尘尘” 黏腻又讨好的声音传入耳朵,苍烈小幅度的摇摇头,拿起扫把,继续。 屋里。 水清尘在外面待了小半个时辰,担心身上沾的寒气会过渡到她身上,进屋先换了一身衣裳后,倒了杯茶捧到手里,等手心暖了,才舒了口气,望向窗外的景致。 纪梵音走过去,轻车熟路的往他腿上一坐,手臂搭在他肩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 “尘尘,你喜欢红梅?” 水清尘摇摇头: “没有很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觉得在冰天雪地里有一抹火红看着,你心里至少不会觉得那么冷。” 闻声,纪梵音瞳孔猛地一收,心脏感到一阵揪疼,神色有些恍惚了: “我一直以为…我以为……” 水清尘低下头,语气温柔: “以为什么?” “没什么。”纪梵音垂下眼睫,挡住了眼中的情绪,但唇边却浮起微笑,软声说: “你这么一说,我越看越觉得那梅花红的像团火,看久了还挺暖和的。” 傍晚,青宇玄气喘吁吁地跑进庭院,怀里揣了好几处房产的地契,兴高采烈地站在主屋前喊人。纪梵音走出来,递过去一盏茶。青宇玄接住咕咚咕咚喝了,把地契往地板上一甩,得意洋洋的等她选。 纪梵音蹲下身子,一张一张,认认真真的翻看后,仰头说: “没有人告诉你,咱不搬家了吗?” 青宇玄气得咬牙。 他想掐死她,有人阻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