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霁月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两口豪饮,慢了半拍后,品味到唇齿间的留香,阮霁月恍然回了神,低头盯着茶杯呆了一瞬,抬头问道: “这茶……我可以再来一杯吗?” 又添了一杯,她小口小口地喝下去,品的很仔细。 这香气和后劲儿凶猛的烈酒不大一样。 清香,清雅?茶,是这么形容的吧? 阮霁月不太了解,再多的,她也形容不出来了。 水清尘问道: “阮姑娘也爱喝茶?” 阮霁月摇摇头,双眸沉沉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不怎么喜欢,不过,我大致知道,这茶……很好喝。” 她抬头,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点。” 这茶只在鹿蹄山上种了一片,市面上并没有销售。 水清尘微笑道: “我屋里还有一罐儿,阮姑娘若不嫌弃便先用着,过几日我让他们再备一些送来。” 阮霁月“嗯”了一声,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多谢。” 阮霁月低下头,盯着茶杯,若有所思的低喃: “他……会喜欢的吧?” 水清尘:“凤逍遥虽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主儿,但他不是盲目要求条件或环境的人。他吃得惯山珍海味,也咽的下粗茶淡饭。” 阮霁月愣了一下,明白“凤逍遥”是谁后,又笑了: “水公子说笑了。青……凤,凤逍遥……逍遥他嘴叼的很,怎么可能咽的下粗茶淡饭。”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阮霁月面带怀念,幽幽说道: “他啊,从小就活的细致,细致好,有所要求就证明他还有想要的。” 阮霁月一下子来了精神,看着水清尘说: “从衣食到住行,他样样都得要最好的,不说别的,只说家里的厨子,每一个都是我从各地费了点心思才搜罗来的,除此之外,我还得算着时间,在他烦腻之前,更换一批新的。” 水清尘没出声,心里在想:这一点,他做的倒不如阮霁月。 阮霁月转头望向门口,不安的问道: “他们两个似乎去了很久了啊……” “是啊,去了这么久,应该快回来了。”嘴上这么说着,水清尘手上却捧了,看了起来,一副看书打发时间的样子。 这时,暖橙色的阳光照在他清俊的脸庞,明明是位温润儒雅的公子,阮霁月却能感受到一种清冷的疏离感隔在两人之间。 阮霁月知道,这是因为纪梵音不在的缘故。 “水公子,你知道他们可能会去哪里吗?” 水清尘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 “应当是有水的地方吧。” “水??”阮霁月眉尖一跳,霍得一下站起,惊到:“他不能去水边的!他,他畏水。” 水清尘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很温和,眼神却很平静: “凤弟畏水吗?不过,不要紧,小音在海上长大,她水性极好,有她在,凤弟就算‘不小心’掉进水里,也不会出事的。” “掉水里?为什么会不小心掉水里?!”阮霁月听得心头略慌。 正在这时,纪梵音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哼着调调,慢悠悠的走进院子。 阮霁月快步迎上去,语气有些着急: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