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端,四楼。 冷砚文清瘦的身子靠在门框旁。他原本已经出了栖霞城,又被人给“请”了回来。 “请”他的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他惹不起的肃杀之气。 此刻,那人就守在楼梯口的位置。 至于,“请”他的人的主人…… 冷砚文转头望向屋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难以维持下去。 水清尘坐在桌边,一举一动都透着君子雅度。 和煦的阳光渗过窗户,落在水清尘的脚边。 他回眸,唇边挂着轻浅的笑容,道: “不进来坐会儿?” 冷砚文满眼戒备的回答: “不了。站在这里,在下比较有安全感。” 水清尘轻轻点头,又好心的提醒: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我若想杀一个人,他是站在几米之外,还是逃到了七国八都的任何一个角落,这两者都并无区别。” 冷砚文嗤笑一声: “俏神医,说大话小心闪到舌头。” 水清尘抿了一口香茶,把茶杯放到桌上后,才回了一句: “你可以试一试。” 冷砚文背脊一僵,桃眸中渐渐染上阴霾: “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在小音音面前装作患有眼疾?” “水某把公子请过来,不是要公子问我问题的。”水清尘拿起桌上的纸扇,缓缓起身,走到窗户前,朝街道眺望一眼。 鬼奴站在街对面的巷子口,朝水清尘的方向恭敬的点了点头,回身道: “不用伤及性命,也不用太便宜他们。” 长巷里,阎皇信徒威严肃立,原本按在利器的手掌挪开后,遵照命令,开始……赤手空拳的打。 拳打脚踢的方式,他们觉得满新奇。 于是,他们打得很有原则——专挑“轻易”打不死人的部位。 没一会儿,前来营救冷砚文的死亡谷的杀手们无一幸免,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屋里。 冷砚文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右手握成一个拳,慢慢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了数次后,总算理智了些: “你想知道什么?” 水清尘转过头,一副意态悠闲的样子: “冷砚文公子不等援军了?” “呵。”冷砚文冷笑一声:“援军再多,俏神医也有那个能力令我孤立无援,不是吗?” 水清尘道: “你可以称呼我一声水公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冷砚文冷着脸道: “水公子,你想从我这里探知什么。” 水清尘握了握折扇,一针见血的问: “你们想从小音身上得到什么?” 冷砚文吃了一惊,惊愕的盯着水清尘。 水清尘目光微动,面色平和: “很难回答?好,那我换个简单一点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小音的影仆?” 冷砚文一口气提在胸腔,咬牙忍了良久,直到脸色憋得惨白才咳嗽着吐出,喘着气问: “咳咳咳……你……你到底……是谁?” 水清尘摇着头没有回答: “水某方才已经说了,此番找公子过来,并不是让公子对我提出诸多疑问的。” “你!”冷砚文胸口一滞,险些被气得吐出一口血。 水清尘关切的问道: “冷砚文公子,你还好吗?” 冷砚文愤怒的瞪向水清尘,心里纵使有杀他一千遍一万遍的念头,这一次也是自己小瞧了对手,才落得被人胁迫的狼狈地步。 慢慢平复了呼吸,冷砚文冷着脸,硬声道: “我没有不愿意做她的影仆。” 水清尘并不意外冷砚文的回答: “既愿意,又为什么把机会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