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抖越厉害了?”凤逍遥嘀咕着很是困惑。 邵小贱嘴角抽搐不止,一脚朝凤逍遥的腰侧踹过去: “你闭嘴!” 凤逍遥闪身躲过,先是一愣,又笑了: “你干嘛呀,恼羞成怒?” 邵小贱咬牙切齿的再次朝凤逍遥扑上去。 这时,苍烈走进庭院,他看了一眼追逐打闹的两人,走到纪梵音近侧,低声道: “郑先生想见你。” 纪梵音目光一跳。她以为最先找来的会是李慕白。 云上端二楼,向玲阁中。 郑弘岩面沉如水,右手紧紧地捏着酒杯,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纪梵音推门走进去,笑盈盈的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大叔你找我啊?” 郑弘岩的目光投注在酒杯,他似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开口道: “我站在人群里,亲眼看着刽子手砍下了纪倩影和包佳琪的脑袋。” 纪梵音眉睫微颤,轻轻的“喔”了一声。 郑弘岩浓眉紧皱: “她们二人死不足惜。但包佳琪毕竟是一国之后,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我以为李炎会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但他没有。我认识的李炎,自负,又极看重颜面。就算他恨极了包佳琪,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跪在行邢台上,以最难堪的姿态赴死。” 纪梵音两手托起下巴,目不斜视的盯着对面: “大叔,人心是会变得。能坚守十几年如一日的,独你一份。李炎看重面子,但更看重他自己。所以,对于他做出的抉择,我并不感到意外。” 郑弘岩面色铁青,一面抬头冷冷的看向她,一面说: “李炎贵为一国之君,却依旧向你低了头,做出了他不得不做出的抉择。” 纪梵音眉尖一跳,她明明可以编出一二十条谎言蒙混过去,但她没有,只平静的回答: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郑弘岩牙根紧咬,一抬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这是我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纪梵音的肩膀微微一抖,被吓了一跳,小嘴半张,愕然的看着他: “大叔……你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她茫然无措的样子,既无辜又无害。郑弘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寒入骨,颤声道: “丫头,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做人不可以没有底线,你明不明白?” 纪梵音委屈的眨巴眨巴大眼: “大叔……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郑弘岩神情复杂: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纪梵音道: “大叔,旁人误会我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但我不希望咱们之间有不必要的隔阂,你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吧?” 郑弘岩嘴角扯动,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你既然能做出那些事,就根本不会在乎旁人的看法。” 纪梵音更迷糊了: “我做了哪些事了?” 郑弘岩愤慨道: “你还不承认!就连干了几十年的仵作,在拼凑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时,心理都崩溃了十余次。你是怎么下去的手?还有,善刀盟逃亡在外的弟子,他们已经遵照赌约,决定隐姓埋名,你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你到底懂不懂你做了什么?纪府,善刀盟,几百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条命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家庭,被你毁掉的又何止是几百个家庭!你到底……” “等,等一下!”纪梵音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嘴:“你说善刀盟逃亡在外的弟子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