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精神高度紧绷,再加上没有时间休息,李慕白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在圆桌旁坐下后,他抬手摇摇头,哑声道: “不喝了。连喝的力气都没了。” 纪梵音抿了抿嘴角,把茶杯放回桌上,打趣道: “难得我伺候你一场,你还不给面子拒绝了。” 李慕白笑得有气无力: “怪谁?躲到后面,全由我一个人往前冲。现在外头乱成了一锅粥,你倒好,躲在这里清净。思慕前脚给放出来,后脚就冲进宫里,对我以死相逼,要我帮她救人。我怎么救?” 纪梵音戏虐道: “是啊,怎么救,你亲自送进去的人,难不成还要你自己再救出来。” 李慕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纪梵音坦坦荡荡的迎接他的目光,莞尔一笑: “开个玩笑,别生气。” 李慕白揉捏着眉心,沉声道: “没力气跟你生气……” 凤逍遥躲在灌木丛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纪梵音惋惜道: “等风波过去,我组个局,庆祝你如履薄冰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李慕白自嘲般的嗤笑一声: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场?” 纪梵音努了努嘴,立马撇清干系: “哎这事儿和我无关啊。别扯我身上,我就是个路过的。” 闻声,李慕白嫌弃又无奈的朝她横一眼: “没见过你这样的,出力又出资,连苍烈都借给我一段时间,如今总算事成,帮我母后报了仇,纪倩影和包佳琪都已被压入天牢,只差择个时间行刑问斩,你可好,除了仅有的几人知道是你一力促成此事,旁的人只怕还蒙在鼓里,真以为你就是个不相干的路人。” 纪梵音哼哼了两声,换了个话题: “怎么?包思慕把你缠烦了,你就躲到我这里来了?” 提起包思慕,李慕白就头疼: “是啊……唉……短短几天,她都瘦了一圈。我看着心疼,却也帮不了她什么。她母亲是罪有应得,就算我能放过他母亲,你也不会松口的,是吧?” 纪梵音微微一笑,口吻透着凉薄: “自然。” 此时,门口传来交谈的声音。 苍烈: “你不在郡主府好好的享福,此时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暮蝉衣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有急事,要找主人商议。” 闻声,李慕白眼里闪过一丝烦躁,起身说道: “唉,难得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又该逃了。” 纪梵音忍不住笑出声,提议道: “好啦,你去落雁居吧,去好好睡一觉。”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 “告诉安无双,这是我的意思。就算天王老子找过来,也定惊扰不了你。” 李慕白剑眉一挑,笑了: “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的神秘了。” 纪梵音嘴角一抿,看向门口: “你再啰嗦,小心被她看见你在我这儿。” 她的话,瞬间把李慕白拉回现实,也把他眼底刚凝聚的情动震散的渣都不剩。 “你这个无情的人啊。”李慕白叹息着,从怀里掏出太子令牌递过去:“拿着。” 纪梵音接住,问道: “给我这个干吗?” 李慕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给你当铜钱撂着玩儿成吗?不说了,我走了。” 纪梵音一边把太子令牌放怀里,一边头也不抬的下逐客令: “恕不远送” 李慕白前脚刚走,苍烈和暮蝉衣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时,一阵风吹来,纪梵音感到一丝冷意,朝要说话的暮蝉衣抬手道: “进屋说。” 音落,她转身走进屋里。 暮蝉衣和苍烈互相看了一眼,抬脚跟了上去。 灌木丛后面。 凤逍遥死死的咬紧牙龈,又用手颤抖的捂紧嘴巴,用了这辈子所有的定力和勇气,才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没有暴露自己。